“咳咳。”宋芫递给他一个眼神。
里头就剩一条鱼了,还是给明镜大师留一口粮吧,别一下子就薅光了,不然下次来就没得吃了。
“咚——”
“咚——”
“咚——”
暮色如墨,寺庙中悠扬的钟声缓缓传来,穿透了静谧的竹林,回荡在山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时间点,寺中应该开斋饭了。
宋芫想了想说:“我还没尝过这里的斋饭,咱们去斋堂吧。”
闻言,舒长钰耷拉着眼皮:“斋堂能有什么好吃的。”
明镜吃过后,一抹嘴:“走了,带你们去吃斋饭。”
此时天色渐晚,竹林中的光线也变得愈发昏暗,微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竹林深处,影影绰绰,略显得阴森恐怖。
随着钟声的回响,寺庙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到了斋堂,他们一进门,里面的和尚们齐刷刷朝他们看来。
尤其明镜大师还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格外的引人注目。
宋芫微囧,拉着舒长钰到角落没人的位置坐下。
明镜则去打饭了。
宋芫环顾四周,除了光头和尚外,也竟有好些香客在用斋饭。
片刻后,明镜打了两碗斋面过来。
他将碗往他们面前一搁:“吃吧。”
简简单单的一碗素面,搭配着几道素菜作为浇头,面汤上还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明镜在对面坐下,跷着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二人。
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一点得道高僧的庄重。
宋芫简直无力吐槽了。
接着,他拿起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尝了尝,面条口感细腻,味道有些寡淡,但还不至于难以下咽。
而舒长钰只动了下筷子,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
想及他刚吃过一条烤鱼,宋芫也就不劝他,自己将一整碗斋面吃完。
明镜忽然开口:“对了,还未请教这位施主尊姓大名。”
“免贵姓宋,单字芫。”宋芫回道。
明镜回忆了下,这名字却很是陌生,他若有所思,随后问道:“你们今晚是在寺庙歇一晚?”
看似是在问宋芫,实则眼神看向了舒长钰。
宋芫说:“是,麻烦大师给我们安排寮房,暂且安歇一晚。”
明镜古怪地看着他,再看一眼舒长钰,起身说:“行吧,跟我来。”
明镜将他们带到安置香客的院子,沿着长廊直走,直到最后一间寮房前。
墙上油灯的火光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宋芫皱眉:“就只有一间房吗?”
明镜反问:“你有问题?”
宋芫便严肃说:“舒长钰是姑娘,怎么能与我一男子同住一间房。”
再说他们还未成婚就同房,不太合适吧。
听到他语出惊人的一番话,明镜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指着舒长钰,大声狂笑起来:“姑娘哈哈哈……”
宋芫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可笑的。
舒长钰额角的青筋跳着,他语气阴沉沉道:“你找死是不是!”
明镜努力忍住了笑,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他按了按眼角笑出的眼泪,摆摆手,说:“近几日庙里香客多,就剩一间寮房了,你们爱住不住。”
说完,就快步走了,但还是隐约泄出几声闷笑。
宋芫不禁恼怒,哪有正经寺庙的住持这样离谱的。
然而,舒长钰已经推开了门,冲宋芫道:“进来。”
宋芫磕磕绊绊说:“这不合适……”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长钰拉着胳膊带了进去。
门随后关上。
夜色朦胧,屋里昏暗不清,宋芫脚下绊到了椅子,差点摔一跤,最后跌跌撞撞摸到床边。
他眯着眼睛,隐约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就站在他面前。
“舒长钰?”宋芫话音未落,昏暗中,他感觉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