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淹被路朝歌这一顿操作弄的是又恨又气,可他又拿已经跑回了自己本阵的路朝歌没有办法,而且刚才那一声巨响直接把他吓了个半死,而他又想着城墙的方向看了看,他麾下的jūn_duì 此时就是再用命往里面填,就是为了能挡住凉州重甲的进攻,可就这么一直用人命往里面填根本就不是个事,人总有死完的时候,可他现在根本就想不到更好的对付凉州重甲的办法。
看着不断冲上去不断死去的士卒,他现在有一种想要放弃的念头,这么不停的死人真的有意义吗?
不过,战场可不会给你思考这些没用的问题,他只会不停的打击你然后让你失去希望,最后无奈的成为战败的一方。
杨延昭已经带着麾下的战兵在城墙上开辟了好几处战场,虽然敌人还在不断的冲上来,但是战场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凉州军的手里,说白了就是凉州军现在想打就能打,不想打就能随时撤退,这就是主动权。
而在城外的洪志哉都看傻了,他知道凉州军的战斗力很强,可是他没想到有这么强,只是一次进攻,就已经把崔明淹打的不知所错了,按照当前的进程来看,人家凉州军根本就不需要组织第二次进攻了。
“这就是差距啊!”洪志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新罗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强大的jūn_duì 啊!”
“这些事你暂时就不要考虑了。”陪着洪志哉的康嘉福淡淡的说道:“你先想想怎么从那些世家大族的手里把该收回来的东西收回来,然后送到我们少将军的面前,这样我们少将军一高兴,保不齐就给你点好处呢!我们少将军的脾气你多少了解一些,只要你把他哄高兴了,很多事都是可以谈的,你说对吧?”
很多事确实可以谈,但是你也要分是什么事,你要是想和路朝歌谈重甲的装备这件事,那你也别开口了,他还没傻到什么都能给你的份上。
杨延昭被不断涌上来的新罗人弄的有点烦,他喜欢战场可是不喜欢这样明知道必死还冲上来送死的人,在杨延昭的意识当中,明知道打不过就应该换个办法再继续打,而不是这样无休止的用人命去填。
此时的城墙之上已经堆满了尸体,就连杨延昭想要向前一步都要踩在那些已经战死的新罗人的尸体上,而新罗人则要踩着自己袍泽的尸体冲向凉州重甲,然后他们变成被自己袍泽踩着的尸体。
新罗人就这么靠着无休止的人海战术,一直将凉州重甲拖在了城头,杨延昭前进不了一步,他们也那不会被凉州重甲控制的城头阵地,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杨延昭和他麾下的重甲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僵持作战,要知道他们身上的重甲可是很重的,而且他们还要不断的杀敌,这对体力的消耗是极大的,就算是他们训练有素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扛着把新罗人全都杀个干净。
而崔明淹在经过了短暂的自我怀疑之后,又看到了挡住凉州军的希望,虽然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终究是个办法,只要能拖住凉州军,死再多人他也是愿意的。
他其实也是想明白了,只要能守住王都城,死再多的人都无所谓,守住了王都就等于是守住了崔家的基业,守住了崔家的基业就会有未来。
牧云之将城墙上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也意识到了这么拉锯下去并不是办法,不是担心重甲打不过,而是担心重甲被活活拖死在城墙上。
“传令,东西两侧城墙加大进攻力度。”牧云之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让崔明淹把jūn_duì 调往两侧城墙,给重甲减轻压力。”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郑家两兄弟和夏侯家两兄弟这里,郑家两兄弟得了消息留下郑洞源指挥全军,郑洞嗣带着自己的亲兵就杀了出去,而夏侯兄弟这边同样,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加大进攻强度那就必须自己带着人上了,只有这样才能将士气激励起来。
郑洞嗣将自己的马槊插在了地上,抽出了腰间的战刀,从一名亲兵的手里接过一面盾牌,大吼道:“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当下,随我攻下王都城,我去大都督面前给诸位请功,跟我杀……”
凉州军的将军从来都不会喊‘给我杀’而是喊‘跟我杀’,这里面有一个本质的区别,一个是让自己的袍泽去送死,另一个则是让自己的袍泽跟着自己一起冲,这两者的差别可是太大了。
郑洞嗣顶着飞来的箭雨冲到了云梯车前,丝毫没有半点犹豫,挤开身前的东疆战兵,直接就冲了上去,数支羽箭钉在了他身前的盾牌上,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停顿,那些新罗人看见一名凉州军将军冲了上来,全都往他这边涌了过来,所有人都知道,杀一千个战兵都不如杀一个将军划算。
郑洞嗣一跃上了城墙,用手里的盾牌挡下劈砍过来的战刀,借着盾牌挡住敌人进攻敌人来不及收刀的空挡,他一刀砍在了敌人的脖子上,在砍倒一人之后,他立即收刀扑向另一个新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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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洞嗣从小习武本事可不差,虽然比不上他大哥郑洞国,但是那也是家传的功夫,一般人和他打真占不到半点便宜,更别说这些新罗最底层的士卒了,他们在新罗可能被称为精锐,但是在凉州军的眼里连凉州的预备役都不如。
就在郑洞嗣杀的兴起的时候,一名身穿新罗将军甲的人冲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手里拎着一把比制式战刀更长的战刀,一般用这种自制武器的人,就没一个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