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派人通传凉州各地。”李朝宗拍板道:“让各地官员篆刻牌匾挂于堂前,每天都能看得到。”
路朝歌哪知道这些啊!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去周府接两个小家伙回来,在外面住一晚上就行了,还能真的住好几天不成,毕竟孩子还是在自己身边安心一些。
两个小家伙走的时候,周老夫那个不舍啊!
“过两天我让静姝带他们回来住几天。”路朝歌说道:“过两天我估计也得忙了。”
“又要打仗了?”周老夫人问道。
“暂时不会。”路朝歌说道:“说是有个什么大儒要来见我,我也不认识啊!但是我大哥让我去接待一下,想要应付这什么大儒我也没什么经验呢!”
“大儒?”周老夫人疑惑道:“你说的是不是徐冠玉啊?”
“您知道这个人?”路朝歌问道。
“这个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周老夫人说道:“和静姝她爹还有些交情。”
“哦!”路朝歌点了点头,道:“也对,那个徐冠玉自称是大楚读书人的领袖,我爹也是读书人,认识也应该。”
“徐冠玉这人怎么说呢!”周老夫人想了想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读书读傻了,一辈子就钻研那些文章了,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为过。”
“那您的意思是?”路朝歌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不用惯着他。”周老夫人霸气的说道:“不知民间疾苦的货色,还有脸来批判我家朝歌?”
“毕竟和我爹有些交情,我是不是给他留点脸面。”路朝歌问道。
“他要是给你留脸面,好模好样的,咱好吃好喝好招待。”周老夫人说道:“但是他若是不给你留脸面,你还给他留什么脸面,自己都不要脸了,我们给他留脸面有什么用。”
“娘,霸气。”路朝歌冲着周老夫人竖起了大拇指道。
“徐冠玉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济北道,突然之间就要来这里。”周老夫人冷哼一声道:“还是在凉州开科举的时候,他要是没有什么龌龊心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路朝歌今天才知道,自己这个岳母大人可不是个小白,他对那一套是是非非懂的不比别人少。
“您的意思是他是刘子扬派过来的?”路朝歌疑惑道:“可是我从锦衣卫那里听说,这个人基本上不掺和官场上的事情啊!”
“你也说了是基本上不掺和。”周老夫人说道:“那就还是会掺和不是吗?”
“何必呢!”路朝歌叹了口气,道:“好好当他的读书人的领袖不好吗?我这样的人……他斗的过我吗?”
路朝歌说的斗可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他对付一个读书人根本就用不到那些东西,真要是耍起狠来,谁能比他还狠?
“朝歌,若是这在大楚,你斗不过他,文坛领袖可不是白叫的。”周老夫人说道:“大楚的读书人都以能拜在他门下为荣,拜在他的门下,就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官场。”
“可这里是凉州。”周老夫人继续说道:“凉州开科举,其实受创最大的就是徐冠玉,他找你麻烦情理之中。”
“那我在南疆开科举的时候,还有凉州第一次开科举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来呢?”路朝歌疑惑道:“还有啊!这开科举的是我大哥,他找我干什么?”
“想要朝宗覆灭,首先就要剪除他的左膀右臂。”周老夫人说道:“你就是朝宗的左膀右臂,先剪除你之后,在对朝宗下手,然后进一步腐蚀凉州的官场,最后凉州的科举就会变成摆设,回到曾经大楚的举荐制。”
“他想的挺美,还剪除我。”路朝歌笑道:“真当我是泥捏纸糊的?”
“要是在大楚,你还真就是泥捏纸糊的。”周老夫人说道:“但是他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里可不是当初的大楚了,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改变什么的地方了,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很了解你。”
“他都来找我麻烦了,还不得好好打听打听我啊?”路朝歌笑着说道。
“狂了一辈子了。”周老夫人笑着说道:“还把自己当那个狗屁的文坛魁首呢!”
“您的意思是我能宰了他?”路朝歌试探性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呢?”周老夫人笑着说道:“把他这个什么文坛魁首从神坛上拉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凉州不需要什么文坛魁首,需要的是认真刻苦的读书人,只要肯认真刻苦读书,在凉州都有出路。”
“娘,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您这么有本事。”路朝歌惊讶的说道。
“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周老夫人笑着说道:“以前你爹在大楚为官,事事小心翼翼,我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些东西,毕竟我也要小心翼翼的才行,但凡有点错处被人抓住了,你爹就万劫不复喽!”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路朝歌笑着说道:“那老小子要是跟我七八的,我就不惯着他。”
“放开手脚做就是了,这里是凉州不是他能嚣张的地方。”周老夫人笑着说道:“赶紧回去吧!别把我家大宝冻着了。”
路朝歌应了一声,就抱着两个小家伙往家里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岳母大人果然也不是凡人,能把一些事看的这么透彻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