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凉州军刚刚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在弄出什么动静了,可惜他还是不了解凉州军的那帮疯子,但凡他多了解了解凉州军的那些疯子,今晚上他都不敢睡觉了。
在蓟州军大营恢复平静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两个穿着蓟州军盔甲的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蓟州军的粮草堆放的地方,而这两个人就是没跟着大队人马一起撤退的那两名凉州军战兵。
他们要干什么?当然是点了蓟州军的粮草辎重了,两个人摸进了粮草辎重堆放的地方,轻易的解决了两名站岗的战兵,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堆放粮草的地方。
别看有那么多巡逻的战兵,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慌,一路上就跟没事人一样走到了角落处,然后拿过来几个火把,点燃之后直接就扔到了粮堆上。
两个人也不再原地多做停留,一边跑一边点燃着粮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点燃了多少粮堆,两个人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向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粮仓走水了,粮仓走水了,都别睡了赶紧起来救火啊!”
两个人移动的方向就是大营的辕门,他俩该干的都干完了,再不跑可就真成二傻子了,留在大营等到天亮只能是死路一条,蓟州军营虽然大,但是两个陌生人是瞒不住别人的,只要一点卯,两个人直接就暴露了。
两个人运气不错,顺利的从蓟州军大营逃了出来,也顺利的回到了阜宁城。
而蓟州军大营这一边,罗德曜是彻底抓狂了,一晚上的时间被凉州军偷了两次大营,第一次损失的不算大,死了几百人烧了几十顶帐篷,这算不得什么,可是第二把火可就热闹了,直接烧了蓟州军一半的军粮。
行,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忍,但是一个人都没抓住他就不能忍了,蓟州军大营成什么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次罗德曜可是控制不住了,直接让人砍了一名校尉的脑袋,因为今天晚上是他所在的那一团人马巡营。
抓狂的罗德曜也不睡了,直接点起了人马准备攻城,也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了,今天这口恶气要是不发泄出去,他估计能把自己给气死。
萧泰宁刚刚还在和田弘新说着罗德曜会不会被气死,结果就听到了对面的蓟州军大营擂鼓聚将的声音,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萧泰宁苦笑道:“这小子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就被点了两把火,就气成这个鬼样子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田弘新也是一阵苦笑,道:“这要是换成你,估计你还不一定有罗德曜那么好的脾气呢!准备吧今晚上是没的睡了。”
不多时,凉州军还能动的战兵走上了阜宁县城头,仅仅九百人气势却丝毫不弱,九百人抱着必死之心的人,谁又敢小看这九百人呢!
这边刚刚准备好,蓟州军那边就冲出了大营,这一次也没等云梯车,那些战兵抬着简易云梯就冲了上来,将云梯挂靠在城墙上之后,蓟州战兵开始奋力的向上攀爬攻城。
阜宁城上剩下的滚木礌石还有一些,这个时候就起到了作用,凉州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起石头就往下扔,砸不砸的中无所谓,主打的就是一个吓都吓死你。
这边的蓟州军奋力的向上攀爬,那些推着云梯车的战兵速度也不慢,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云梯车也架在了阜宁城的城墙上。
凉州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少,根本就不能守住城墙上的所有地方,可就算是这样凉州军依旧没有后退一步,每一个人都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哪怕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多带走一个蓟州战兵。
战况越来越胶灼,而城墙上的蓟州军战兵也越来越多,这一次换成凉州军被分割了,萧泰宁身边的人最多,他带着人不断的冲杀,将那些被分割的战兵聚拢在一起,然后继续向另一片被分割的阵地杀过去。
就这么在城墙之上反复冲杀的萧泰宁,就凭着着九百人再一次打退了蓟州军的进攻,这个时候再一清点人数,九百人锐减至了五百人,而且是人人带伤。
“田弘新。”萧泰宁来到折了一条腿的田弘新面前,道:“你带着重伤的兄弟去粮仓,若是凉州军旗倒下了,你就放火把粮仓给我烧了,就算是烧了也不能让这些粮食在落到刘子腾的手里。”
“这次也不用跟少将军交代了。”田弘新笑着说道:“交给我吧!放火我可是最专业的,保证一粒粮食都不给他们留下,只不过就是辜负了少将军了。”
说完,他带着数十名伤势比较重的凉州战兵下了城墙,径直就奔着粮仓而去,那里存放着三十万人三个月的口粮,就算是要点火也得点一会,但是不管怎么样,也绝对不会留给刘子腾,这是他们最后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