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路朝歌冷笑道:“我的人是你想动就动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太子舍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不是在长安城待的时间太长了,眼睛都已经长到头顶行上去了?”
路朝歌说的很对,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年多的时间,确实已经有些眼高于顶了,谁让他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呢!每天陪着年幼的太子,可以说只要他别出事,一旦太子登基那他就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本官每日陪伴太子殿下,见得都是达官显贵,你一个小小的地方官,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本官。”崔景辉冷哼道:“识相的赶紧让人放了家父,你跪下来磕几个头道个歉,本官就不再追究你了,若是你执迷不悟,我回去之后定要在太子面前参你一本,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给你和你爹跪下磕头道歉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路朝歌笑着说道。
“问吧!”崔景辉冷哼道:“看你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家伙,今天就开恩让你长长见识。”
“那我可就问了。”路朝歌笑着说道:“罔顾国法杀人害命,这一宗罪要怎么判?”
“自然要处以极刑。”崔景辉开口道。
“那我再问你。”路朝歌又开口道:“强占土地逼死百姓,这一宗罪要怎么判?”
崔景辉越听越不对劲,自己知道自家事,这些不都是他爹干过的吗?这不就是让自己给自己的爹判刑呢吗?
可这个时候不回答又不行,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路朝歌又开口了:“想来你已经知道这些罪都是谁犯下的了吧!可他不止有这些,你说他该不该死呢?”
“该不该死,也不是你能判的。”崔景辉思索片刻,他准备吓一吓眼前的年轻人,看年纪应该是没什么见识的,只要自己吓唬他一番,没准今天这事也就糊弄过去了,到时候将自己一家接到长安城,那不就是自己说了算了吗?
“不是我能判的,那应该是谁能判的呢?”路朝歌又问道。
“当然需要刑部。”崔景辉道:“朝廷命官只有刑部才能判决。”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路朝歌笑了笑说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就要惊动刑部,那这刑部是不是每天忙都忙不过来?”
“这些不是你一个小小地方官需要操心的。”崔景辉冷哼道:“你若是再不放人,我现在就派人去长安城,在太子面前参你一本。”
“那么我继续问你问题吧!”路朝歌笑着说道:“放心,这次我不问你他该判什么罪,你看能不能回答我。”
“你问。”崔景辉说道。
崔景辉以为路朝歌怂了,只要路朝歌认怂自己就能把老父亲救走,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然后带着家里人去长安城享清福,自己父亲这么多年没少捞好处,就算是不当官,在长安城也能当一个富家翁了。
“太子舍人是几品官?”路朝歌问道。
“看看你这没见识的样子,想来也是家里花钱买的官。”崔景辉冷笑道:“太子舍人乃是当朝七品,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太子身边的人。”
“太监也是身边的人。”路朝歌笑着说道。
“大胆。”崔景辉大喝一声:“你这是在侮辱殿下,你是想被灭九族吗?”
“灭九族?我好害怕。”路朝歌冷笑道:“不要总说一下不切实际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一想,一会你要怎么把你爹救出去,或者你应该想一想该如何自救,这里可是南疆,不是你能耀武扬威的长安……不对,在长安你也不敢耀武扬威,长安城什么地方,那可是大楚的政治中心,说句不好听的,随便扔一块石头都能砸死几个当官的,你一个想小小的七品也就到了地方才敢这么嚣张,在长安城你可能连一条大人物家养的狗都不如。”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侮辱本官。”崔景辉大喝道:“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胆子确实挺大的,至于我会不会付出代价,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太子舍人能决定的。”路朝歌笑着说道:“那我再问你,从一品大还是七品大?”
“当然是从一品。”崔景辉开口道:“从一品乃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愣住了,从一品大楚有几个但是也不多,就比如太子少师、少保他们就是从一品,在长安城的时候因为自己是太子宿卫,也经常能见到这些人,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他突然想到了,在南疆也有一位从一品,而且这位连当今陛下都不敢轻易招惹。
崔景辉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年轻人,他刚刚也是被冲昏了头脑,这么年轻的人,见到自己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而且还这么年轻,除了那位以十六岁年纪就坐上了南疆都督、从一品骠骑大将军的路朝歌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