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走了，姜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拿了儿童筷子递给姜豆豆。
“饿坏了吧，快吃。”
姜豆豆喜欢菠萝味的飞饼，他夹了一块，想了想，又放进姜希碗里。
“姜希，你吃，老师说吃点甜食，会感到开心噢。”
姜希摸了摸姜豆豆的后脑勺，鼻音还很重，“你也吃。”
“好噢。”
姜豆豆两岁就会用筷子，现在夹菜很熟练，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姜希照顾完不姜豆豆，一抬眸，与容年的目光撞上。
不知为何，容年的神情看起来有点落寞和悲伤。
她心里揪得难受。
当初她第一眼见到容年，他踩着金光一路朝她走来，像走下神坛的佛子，清心寡欲，飘然若仙。
而现在，有了七情六欲的他，与世俗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姜希有点心疼，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点东西吧。”
容年没什么胃口，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这一路的彷徨与不安，此刻全沉淀在心里，堵得他心里难受。
他搁下筷子，“你们吃，我去下洗手间。”
容年起身，迈开长腿走出餐厅，姜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莫名有点担心他。
洗手间里。
容年胃里翻江倒海，刚才勉强吃下去的东西顶在心口，他干呕几声，冲进格子间里。
“呕……”
容年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点不剩，喉咙被胃酸呛得火辣辣的。
他眼眶赤红，难受得心口都快爆炸了，可他还是想不起来……
他和姜希的过去，和姜希的纠缠……
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容年靠在木板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他宁愿清醒着痛苦，也好过现在一无所知，依然痛苦。
姜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容年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看着一大桌子菜，肚子很饿，但菜吃进嘴里，她却觉得索然无味。
她拿起手机，给容年发了一条消息。
“容总，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菜快被我们吃完了。”
消息发过去，却石沉大海，但几分钟后，姜希看见容年回来了。
他拉开椅子，在姜希对面坐下。
姜希注意到他鬓发上都是水，下巴上也有没擦干的水渍，就连衬衣领口都被水打湿。
她吃了一惊，“容总，你遇上水灾了吗，怎么衣服都湿了？”
容年眉眼乌沉沉的，像风雨欲来的天空，“洗了把脸，没事。”
姜希感觉到他不开心，却没有多问，“吃点东西吧。”
容年胃里空空的，他看着一桌佳肴，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姜希见他不动筷，拿起他的碗，盛了一碗金汤花胶鸡，放在他面前。
“连夜坐红眼航班回来，你肯定没休息好，吃不下东西就喝点汤，暖暖胃。”
容年看着面前的鸡汤，热气氤氲，他想，如果姜希知道他是赤蝎，这碗汤会不会直接泼在他脸上？
姜希见他不动，催促道：“趁热喝吧。”
容年闭了闭眼睛，端起那碗鸡汤送到嘴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