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难以承受的痛苦,以至于他们不得不选择遗忘彼此。
容年闭了闭眼睛,双手撑在城墙上,眼眶隐隐发烫。
手机震动起来,容年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他愣了愣。
空旷的大漠上,手机嗡嗡地震动,在对方快要挂断的前一秒,容年接通了手机。
他嗓音喑哑,“喂?”
姜希听到他声音沙哑,以为自己吵醒他了,她说:“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容年一手撑着城墙,一手紧紧攥着手机,像攥住最后那根救命稻草。
“没、没有。”
姜希听他声音不对劲,她蹙了蹙眉,“你感冒了么,声音怎么这样?”
“没有,刚醒的声音都这样。”
“哦。”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姜希看了眼身旁安稳睡着的姜豆豆,她轻手轻脚下床,走进浴室。
“你……出差顺利吗?”姜希坐在马桶上,跟容年闲聊。
其实她刚才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惊醒后就怎么也睡不着。
她拿起手机,犹豫半晌,还是拨通了容年的电话。
那一瞬间,她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容年清了清喉咙,看着远处旷寂的荒漠,“嗯,还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容年喉咙像吞了一块炭火,烧得他几乎要流下泪来。
“你想我吗?”
姜希手指轻点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里的不自,她娇嗔道:“你办公桌上的文件想你了,堆了好高一撂,等你回来,你又要加班加点处理了。”
容年执着地追问,“那你呢,你想我吗?”
姜希脸颊发烫,感觉下一秒她就能喷出火来,“我、我要去睡觉了。”
“姜希。”容年突然喊她的名字,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姜希一怔,“怎么了?”
容年又喊了她一声,“姜希,如果……我是说如果……”
姜希等着他把话说完,等了半天,却等来容年说:“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姜希莫名有些失望,“容总,你刚才想说什么,你说如果什么……”
“没什么,等我回去再说。”
容年率先挂了电话,他双手撑在城墙上,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人性还真是卑劣,他差点就要在她不知情时讨要一个承诺。
可他又怎么做得出来?
容年转身走下城墙,刚才隐在暗处跟踪他的人都纷纷现了身。
容年这才看清,那是一群小混混,为首的那人脖子上纹着一只硕大的赤蝎。
对方眉骨深邃,是典型的临国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弹簧刀。
弹簧刀在夜色里闪烁着锋利的寒光,“打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容年蹙眉,他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劫匪了,拿把弹簧刀就想唬人,也不看看自己招惹的是谁。
容年凌厉的目光扫过几人,“我现在心情不好,我劝你们不要招惹我。”
“蝎哥,你听听他在放什么臭屁,喂,你没听说过蝎哥的名号吧,不想惹麻烦,就把值钱的东西放下,我们可以饶你一命。”站在蝎哥旁边的小弟冲容年叫嚣。
容年眯了眯眼睛,“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