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
连呼吸都放缓了。
脑子终于从混沌里拔出来的肖祖根看到这场景,立即跟丈母娘求饶:“妈,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一家人?”张秋月挑眉,笑容恶劣,轻声问:“都是一家人了,钱呢。”
“什……什么钱?”
“你说呢?”张秋月轻笑,有看着肖母,见她呼吸急促,瞳孔里全是惊恐,低声问:“喊我闺女天天糊火柴盒,钱全都你收着是吧?嗯?”
肖母紧张地吞咽口水:“她需要吃穿住……”
咚!
肖母脑袋和墙壁撞了一下,额头鲜血流下。
别说屋外人怎么样,屋内的人都吓傻了。
张秋月眼底平静无波:“我脾气真的很不好,所以每一个跟我说话的人,都要懂得好好说话,尤其是说人话。”
肖母心脏剧烈跳动,感觉死亡在向她招手,吓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你要做什么?”
“要钱啊,看不出来吗?”张秋月反问。
“要……要多少?”
“一天到晚糊火柴盒,最起码有六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一十九块。”张秋月在肖母震惊的视线下,笑了笑:“全都拿出来。”
“你疯了!”肖母尖叫。
“你第一天知道吗?还是说你不懂得我脾气不好?”张秋月松开她,问肖祖根:“你有意见吗?”
肖祖根脸颊火辣辣的疼,在丈母娘随时发疯的情况下,他摇了摇头,但又道:“大雪她也是要吃喝的。”
“对了,我儿子是不是也帮忙来着?”张秋月问。
肖祖根看向老娘。
肖母脑袋晕乎乎的,她感觉她要死了。
肖祖根只能看向父亲。
肖父挪开目光,只是辩解道:“他儿子也吃喝了。”
“行,我儿子的账我不算了,我女儿的钱全给我拿来,既然你说吃穿住……”张秋月指着周大雪,目光却死死盯着肖祖根:“看到我女儿的第一眼,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肖祖根心虚地移开视线,“干什么?”
“杀了你。”
张秋月轻飘飘三个字。
却吓得肖祖根跌坐在床上。
张秋月冷笑,“肖祖根,你是认为你的一百五十块钱很多吗?你去村里逛逛,别说村里,你就比比城里,有哪户人家的闺女像是我家的一样,从小到大白白胖胖,她性格爽朗,为人善良,爱慕者无数,从十二岁开始,我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但我把闺女当作宝,不舍得让她早早嫁人,不料她眼瞎看上你这根草。”
肖祖根脑袋抵着,看不清神色。
而围观群众则是回想起周大雪刚来筒子楼的模样。
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好好长大的姑娘。
但如今……
被婆婆一直污蔑,整天起早贪黑的干活,枯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