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翰书案前,站着一名瘦小汉子,听到这话,低声回道:“大公子吩咐,若是可为,便按信中所言行事;若是不可为,那便算了。杨家佘太君有些疯狂,只能以大义和律法刁难,不可以盘外手段应对,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那个陈靖怎么办?”马翰又问道
“禀三公子,暗中全力支持陈靖清查田地……按大公子的意思,既然陈靖想要解决大宋立国以来都无法解决的事情,那就让他去吧,撞得头破血流,粉身碎骨才好”
“知道了!”
……
……
翌日晨,陈靖和皇甫选联袂来访。
老头客栈给九妹一行安排在一座独立的三进院子,几人便在这院落之中落座。吕夷简闻知陈靖来访,书也不读了,带着自己专门从寿州吕宅带来的茶叶,亲手沏茶。
九妹古怪的看着吕夷简为陈靖奉上清茶,问道:“吕家兄长,为何前倨后恭,昨日也没见你如此”
吕夷简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还不是日后那个的权倾朝野一代名相。他听到九妹这话,脸上一红,怒声道:“九妹,为何总是捉弄愚兄?”
“咦!可是寿州黄芽?”陈靖抿了一口,眼睛一亮。
吕夷简一愣“您知道寿州黄芽?”
“寿春之山,有黄牙焉,可煮而饮,久服得仙”陈靖再饮一口,叹声道“你姓吕,应该是东莱吕氏一族,寿州吕一支”
“学生吕夷简,拜见陈公和皇甫寺丞”吕夷简躬身一礼道:“昨日车驾内,学生忧心家叔之事,故怠慢两位,今日特来赔罪”
“呵呵……无妨!吕相知河南府,以老夫看,不久应会起复,故毋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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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陈公,家叔言道陈公博古通今,擅谋划,尤以农事为最”
陈靖闻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多谢吕相夸赞,老夫有自知之明,若说出谋划策,或有愚者一得;若是调节阴阳,令上下一心,破除顽障痼疾,老夫不值一提。说到底,不过眼高手低之辈耳”
这话一说,其余几人讶然。吕夷简还以为陈靖自谦,忙摇手道:“陈公大谬,家叔都说您有宰执之才”
陈靖则是认真道:“老夫不是自谦,今日前来,是向小娘子求助来了”
九妹闻言,与褚小娥对视一眼,愕然问道:“陈公何出此言?”
陈靖沉吟片刻,问道:“小娘子可知,国朝田地之策与其弊?”
九妹一听,国朝的田地政策,还真没学过,平时也不关心,但是看陈靖的样子,似乎与要求助的事情有关,于是开始回忆《佘太君语录》
“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听说是【田制不立,不抑兼并】”
陈靖听了这话,反倒一愣,疑惑道:“田制不立?嗯……自太祖立国以来,一直都有田制,乃循旧例,为后周世宗之均田策也”
这句话一下子让九妹闹了一个大红脸,心里暗自嘟囔,《佘太君语录》好像说的不对,被人反驳了。
陈靖看到九妹的样子,赶忙说道:“此中治政之策,小娘子不知,亦属寻常,若不是户部任职,多不知也”
“再说不抑兼并,嗯……老夫猜测,小娘子想说,国朝允许土地买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