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无奈的看向自家夫人,眼中好似在说,又是如此胡闹,一者是刘娥这十娘的排序,明明年龄比七郎都大,偏偏刘娥以自己乃是义女入门,理应排在最后,二者是跟官家搁这私相授受呢,言语之间,便算是成婚了,知道内情的,明白那两人早就情根深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家如此随便。不过看到佘太君那锐利的眼神,和身边的龙头拐杖,他瞬间换上满脸微笑,手扶长髯道
“好!好!!老夫也生受官家这一礼了!!!”
真宗皇帝看到眼前两人都受了这一礼,才直起身子,略带歉意的说道:“因祖宗家法,我无法给刘娥以大礼,只能私下如此行事,还请丈人和丈母恕罪”
“官家勿扰,只要十娘高兴,老身自无不可”佘太君一边说着,一边又引真宗皇帝上坐。
几人重新落座,刘娥专门陪坐在佘太君身边,细声问候着她的身体。寒暄几句之后,真宗皇帝便问道
“丈母,吾今日来此,除了刘娥入宫一事,还想问问前几日您在垂拱殿上所言,种种改制,尤为繁琐,想请丈母落于奏章,以便众臣行事”
佘太君瞥了他一眼,说道“官家,老身就一妇人,不会写。而且都是些想法,具体如何做,还需诸公细细思量”
“这……”真宗皇帝迟疑道:“吾忧心千头万绪,不知从何下手,若是丈母有一条陈,方可让群臣按部就班,不虑有失”
“官家,老身所述,仅一家之言,切不可视为圭臬,国朝有天下英才,何不集众而为之”
“便是那陈靖,若不是吕相提及,老身还不知有如此农事大才。此次陈靖南巡,老身拟派九妹延瑛和吕夷简同去。九妹作为陈靖护卫,可以见识民间疾苦。那吕夷简要准备科举,但依老身之见,读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他可以从陈靖身上多学一些实务,再带上金花卫”
真宗皇帝闻言,惊讶道:“丈母为何派出金花卫,难道陈靖南巡,还有危险不成?”
“唉……老身还想让官家再派皇城司暗中跟随”佘太君肃容道:“他可不仅是劝农,还有清查田产,给游民、贫户等分田,这些事情可是触动世家大族利益了,若没有护卫,老身怕他连开封府地界都走不出去”
真宗皇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沉默片刻道:“若是派出禁军随行呢?”
“若是禁军随行,安全无忧,但也无法成事了,老身以为,以静制动,且看谁人出头”
“丈母所言有理,若是如此,为何要让九妹冒险?吾没有记错的话,她如今才十八”
佘太君听到这话,略显无奈,踟蹰之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刘娥在旁看到,抿嘴轻笑,柔声说道:“九妹性子……”,她说着停顿下来,似乎在思索如何表述。这时杨业在旁道:“小九的性子古怪,老夫被她折腾不轻,比她娘都怪……”
“嗯~~”佘太君闻言,眉梢竖起,眼神锐利,直视杨业。杨业手扶长髯,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呵呵……九妹性情活泼,见识不凡,若是有人轻视于她,那必定要吃大亏,况且,我听八娘说,她的武艺,已不下于七哥”刘娥在旁替杨业找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