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二闻言一愣,失声道:“城西的事?那你来找俺干什么”。蒲路虎也是一愣:“都是你们白衣会,不找你找谁?”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就没了。少年小乙在旁边一撇嘴,嘟囔道:“一年多前,曹大棍占了城西码头,成立了【棍子社】,还收复了一批地下沟渠的亡命徒,又被人称为【没命社】”
“曹大棍?”蒲路虎伸手摸了摸虬髯,自言自语,然后好似想起什么,朝着张小二道:“是曹护?”
“就是被八爷亲手捉拿的曹护”张小二点点头。
“他不是应该判绞刑了吗?”蒲路虎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年若不是他,俺还不知张会首大名”
“然也,当年因略卖人,被某逐出白衣会,后听说被八指阎罗所抓”张小二说着,眼中略有深意的看着蒲路虎,接着道:“不过八爷后来好像出了点意外,这个案子就有人接手了,再后来听说城西出了一个曹大棍子,抢了不少兄弟的活计”
少年小乙接着说
“二哥领着兄弟们和他们干了几次,闹大之后,排岸司来人调解,那之后,城西就归了他们”
蒲路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伸手扶了扶虬髯,犹豫一下,双手抱拳肃容道:“某家今日失礼,一年多前,俺。。。”没等他说完,张小二扬手打断
“八爷是什么人,俺没见过,也是听过的,您身上的事情太大,俺不想知道。今日只说这略卖儿童之事,想必与曹护脱不了干系,不过,他或许搭上了排岸司的路子,俺们还要仰仗排岸司,实不敢与之冲突”
“今日这事,还是需要二郎相助”蒲路虎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四周,随即上前半步,用身子遮挡住小乙,三指从怀里捻出银牌,右手略微遮掩,露出银牌上【皇城司】三字,朝张小二微微显露,而后迅速收起。
张小二看到他行事如此小心,内心忐忑,就想躲开,但打眼看到那三字之后,身形一凝,面色有些发白。他虽然没有见过银牌,但是听过【皇城司】。
也就是他这个白衣会首,多与漕运、纲船打交道,而押运纲船的士卒,多为禁军出身,纲船到了东京,又需要漕工、纤夫帮着卸货、拉纤,自太宗皇帝践祚以来,漕运就改为雇佣制,一改过去劳役。也就是说,三司按照纲船数量支出钱粮雇佣漕工和纤夫,而不是像以前,直接征发劳役。
但是押运纲船的牙将可是责任重大,若漕运有失,牙将要私人赔偿所有。也因此,纲运司的指挥,需要借重张小二。他也是从一名熟悉的牙将那里,听了那么一句,官家改武德司为皇城司,等他再想问皇城司的时候,那牙将就再也不敢细说了。但是其眼中的惊恐,至今留在他的脑海。
如今真见了皇城司的银牌,他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卷入什么争斗,落得个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