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老身愧不敢领此职务,如今河北道诸州,刘廷让乃太祖老臣,官至左骁卫上将军,李继隆乃节帅,位分皆在老身之上,救援时号令不明,乃军中大忌,此不敢去也”
“至于坚壁清野,固守坚城,老身只担心,此时是否还来得及,如今望都失守,刘老将军被围,不知李帅在何处?至少定州到真定府一线,已然空虚,田重进领兵不知可回返?”
“辽军尽皆骑兵,纵横数州之地,易尔,老身还建议,京城也要提高警惕,若辽骑孤军南下,未必不敢奔袭京城,反正若是老身领兵,或许会派一支偏师尝试”
佘太君一脸严肃,认真的告诉太宗皇帝,目前不要再轻视辽军了,有什么本事,赶紧全部都用上。
“如此危急吗?”
太宗皇帝则是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走到沙盘前面。而六位相公也齐齐围到沙盘前,辛仲甫沉思一会,缓缓说道
“老太君担心,不无道理,若辽军不管沿途城池,直接奔袭汴京,确实有可能打吾等措手不及”
“辽军若孤注一掷,确实有可能,但他们疯了不成,若是奔袭不成,他们有可能全军覆没”
枢密副使王沔有些不敢相信
枢密使王显则轻瞥佘太君,而后略显傲慢的说道
“佘太君太看得起辽人了,他们即便胜了刘廷让,自身也不无损伤,若再派军深入,沿途禁军封堵后路,有死无生,那辽人必不敢行此险事”
“辽人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汴京防不防守是你们的事,不过王相显然是忘记真定府奔袭的事情了,老身在汴京,即便辽人来了,也能击破,诸位相公考虑吧”
说完,佘太君扭身就要走。
众人一愣,辛仲甫愕然道
“老太君不是还要去救援刘帅部吗?”
“啊。。。刚才不是说了吗,若是不能节制诸军,老身如何救,到了战场,听谁的”
太宗皇帝恍然,刚才被佘太君说沿途坚壁清野,汴京城都要备战的事情,都忘了她提的领军问题。随即太宗皇帝陷入沉思。
首相李昉神色为难,朝佘太君拱拱手
“陛下委托老太君河北道安抚使,就已经是把河北诸州军事全权委托,老太君还要如何?左卫大将军已是特授,命妇授太傅实是没有先例啊”
“哈。。。命妇出征就有先例了吗?这是诸位相公要考虑的事情,总之若老
身到了战场,还要受制于刘廷让、李继隆之流,那老身还不如在汴京等候辽人”
佘太君冷笑一声,拿着龙头拐杖就要离去。
“老太君勿急,稍等片刻如何?”
辛仲甫赶忙上前一步,拦在佘太君前面,深深一揖,神色颇为无奈,又朝李昉说道
“李相,若是持陛下特旨呢?”
太宗皇帝直接打断众人,非常干脆的说道
“朕给老太君一份特旨,如有必要节制诸军,如何?还请老太君速速准备吧”
“遵旨!”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