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契莫尔深知,此刻的大度设已然下定了决心。此时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已别无他法,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杀......"伴随着这声低沉而又充满杀意的号令,大度设猛然抽出腰间那锋利的弯刀,身先士卒地冲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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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此次无法成功击败房俊,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毕竟,薛延陀这支庞大的jūn_duì 构成极为繁杂,其中不仅有骁勇善战的溪族战士、勇猛无畏的契丹勇士、悍不畏死的回乞壮士,更有众多来自高句丽的精锐兵士。
仅仅只是为了不引人注目、避免引起他人怀疑罢了,所有人都乔装打扮成了薛延陀的士卒模样。
而这也正是此前大度设一直不敢贸然发动强攻的缘由所在啊!毕竟这些士兵们虽然在局势一片大好的顺风战斗之中表现尚可,但若是碰上艰苦卓绝的硬仗,恐怕就极有可能会瞬间土崩瓦解掉。
然而,历经数月的不断磨合与整编之后,这支jūn_duì 已然彻底被薛延陀所吞并消化。
要知道,在此前那场激战当中阵亡的那一万多名将士里,绝大多数皆属于外族人氏,尤其是回乞族的士兵数量最为众多。
"杀......"只见大度设身先士卒地率先发起了冲锋,其产生的效果着实相当显着。
"呵,当真是些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的蠢货呐!难不成他们还不清楚,咱们正巴不得他们主动冲杀过来呢么?"
此时此刻,房俊悠然自得地盘腿蹲坐于点将台下,活脱脱一副仿佛无处可去的乡村二流子形象。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一旁的刘仁轨见状,心情不禁变得愈发激昂澎湃起来:"公子大人,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已然拉开帷幕啦!"
显然,对于这场即将爆发的生死较量,刘仁轨内心充满了期待之情。因为他深知,一旦取得胜利,所能收获到的利益将会极其丰厚可观。
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将士们,最起码能够获得官职晋升一级的奖励;即便是那些不幸阵亡沙场的勇士们,他们所应得的抚恤金也绝对不会短缺半分。
“终于还是来了啊!只是没想到,这场战斗竟然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结束。经过此役,相信在接下来长达五年之久的时光里,薛延陀都难以对我大唐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了。”刘仁轨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一旁的房俊闻言,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刘仁轨所言不假,但紧接着他又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说得没错,此次薛延陀遭受重创,元气大伤,短期内确实无法恢复过来。然而,正因为如此,高句丽必定会伺机而动。毕竟,他们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顺顺利利地展开战略部署。”
其实,这其中的道理浅显易懂,但凡有点头脑之人皆能洞悉一二。
要知道,倘若房俊成功在雍奴站稳脚跟,那么对于李唐王朝而言,无疑等于拥有了一座坚不可摧的桥头堡,可以直接对高句丽形成强大的威慑力。
而高句丽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优势究竟何在呢?答案显而易见——无非就是那极度严寒的气候条件罢了。
想当年,隋炀帝杨广兴师动众、倾尽全力征讨高句丽,最终却并非败于高句丽之手,反倒是被恶劣的天气给击溃了。
此地寒冷异常,每逢冬日降临,便会变得酷寒难耐,简直无法展开战斗行动。更为棘手的是,由于恶劣天气和艰难路况等因素影响,粮草补给难以送达前线。
然而,倘若房俊能够成功地在雍奴稳住阵脚,那么这里将会成为一座规模宏大的粮仓所在之地。
如此一来,无需再千里迢迢地从江南调运粮食,只需将其直接输送至战争前沿即可。
切莫小瞧这座粮仓的重要性,如果隋炀帝当政之时拥有这般便利条件,或许强大的高句丽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杀啊......乌拉乌拉......"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在这阵阵怒吼与咆哮之中,房俊亦徐徐站起身躯,因为最终的生死对决终于来临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已然延续多时,如今已到了该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果真如此......"当望见房俊崭露头角之际,大度设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可以拧出一滩黑水来。
他心中暗自懊恼不已,自己竟然又一次被房俊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跳入这个陷阱之中。
就在这时,刚刚斩杀了敌方斥候的契莫尔也迈步而出,恰好与房俊四目相对。
刹那间,怒火中烧的契莫尔破口大骂道:"房俊...你个混账东西......"
契莫尔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言语。眼前这个可恶至极之人仿佛就是上天派来专门克制他的煞星一般。
最为关键的是,每次皆是如此,只要一到他们踌躇满志、觉得胜券在握之时,那个该死的家伙——房俊必然会现身而出,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满心的期望彻底击碎。
这种情况屡试不爽,从未有过哪怕一次的例外。此刻的契莫尔甚至对自己过往所坚信的一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宿命之说?
然而,事已至此,容不得契莫尔再有丝毫退缩之意。
只见他咬咬牙,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怒喝一声:“杀……”旋即身形如电般朝着前方冲杀而去。此时此刻,他已然明白自己已是背水一战,若不能成功,则唯有死路一条。
另一边,房俊则微眯着双眼,冷冽的目光紧盯着战场上那些正不断倒下的薛延陀士兵,脸上毫无半点怜悯之情。
紧接着,他果断下达命令道:“传我军令,立刻开炮!”虽说以房俊目前的能力还无法造出真正意义上的火炮,但要说起那无良心炮可就大不一样了。
这由木桶精心打造而成的无良心炮,可是二战时期赫赫有名的经典之作。其射程或许稍显不足,精准度更是难以保证,但它所爆发出来的强大威力却绝对不容小觑。
“嘿嘿,终于到了动用这些秘密武器的时候啦!”刘仁轨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之情,仿佛即将揭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幕。
对于房俊所带来的那些神秘而强大的武器装备,他一直视若珍宝,并给予了极高的重视和期望。
“做好准备......”随着刘仁轨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那被称为"没良心炮"的奇特装置之上。
这种武器虽然威力惊人,但同时其危险性也是相当之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别无他法,房俊实在不愿轻易启用它。
毕竟,与之相比,传统的投石机同样能够达成类似的攻击效果,而且精准度可能还更高一些。
然而,投石机的制造工艺复杂繁琐,运输起来更是极为不便。
要想让其投射出更远的距离,所需搭建的架子规模巨大无比。所以综合考虑之下,若非万不得已,房俊其实还是更倾向于选择使用投石机来作战。
“点火......”刘仁轨再次高声喊道,手中令旗猛地一挥动,只见没良心炮上方瞬间闪现出点点火星。
原来,那正是引爆炸药的导火索,尽管其制作略显粗糙简陋,但却足以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炸。
与此同时,一旁的柴林也下达了命令:“点火......”只不过,这次点燃的并非没良心炮的火源,而是先前早已埋设好的地雷之火。
刹那间,战场上弥漫起紧张刺激的气氛,喊杀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杀啊......生擒房俊者赏赐牛羊一万!”
大度设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些异常,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瞪大双眼,满脸狰狞,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然而,他却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怎样可怕的局面。
与此同时,薛延陀大军如同发了狂一般,悍不畏死地向前猛冲。他们视死如归,毫不畏惧死亡的威胁,一心只想冲破敌人的防线。
距离二十步之外的壕沟边缘,一块块床板迅速被铺设上去,形成了一座座简陋但实用的桥梁。数不清的薛延陀士兵毫不犹豫地踏上这些临时搭建的桥梁,如潮水般汹涌而过。
而在木枪这边,唐军则奋起抵抗,不断发动反击。尽管他们英勇无畏,但实际效果却非常有限。
火箭固然威力强大,但操作起来颇为复杂,远不如薛延陀的弓箭手那般灵活便捷。正因如此,一时间木墙上的唐军完全处于下风,被敌方凶猛的攻势压得几乎无法抬头。
在得到有效掩护之后,薛延陀大军势如破竹,迅速跨越了木桥,直逼木墙边缘。刹那间,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此刻,薛延陀的弓箭手已无用武之地,双方只能通过近身肉搏来决出最后的胜负。
“房俊啊房俊,即便你有着千般算计那又怎样呢?到头来终究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在这绝对强大的力量跟前,所有的计谋都宛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大度设目光冷冽地凝视着前方,只见他麾下的将士们已然冲杀至木墙边,众多士卒更是开始奋力攀爬起木墙来。眼看着胜利在望,大度设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然而,正当大度设准备迈步跨过木桥、踏入那二十步范围之时,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殿下,当心呐……”
话音未落,只见契莫尔如疾风般疾驰而来,猛地伸手一抓,硬生生将大度设狠狠地按压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刹那间,无数个沉甸甸的包裹犹如雨点般从半空中骤然坠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