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做跟班?”卢震满脸愁容,心中无比烦闷。要知道,他可是堂堂卢氏家族的绝世天才,如今却要沦为房俊的侍从,日后即便重获自由,恐怕也会遭到众人耻笑。
“你还有什么好犹豫挣扎的?说到底,你和房俊还是表亲关系呢,当表哥的侍从又怎会丢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尉迟宝琳见状,不禁冷哼一声质问道。
“倒也并非如此……只是,俊哥儿看上去明明没比我年长几岁啊!”卢震无奈地辩驳道。
尉迟宝琳闻此又是一声冷笑:“这跟年龄有何关联?你可知道黑虎?若无了解,你岂会老老实实在此处卖苦力?那可是威风凛凛的武王啊,但同样也是房俊的仆从。”
听闻此言,卢震顿时面如死灰、万念俱灰。曾经身为卢家骄子、极有望接任下一任家主之人,如今竟沦落至此,成为一名卑微的随从。
自此以后,家主之位对他而言已遥不可及。
毕竟,世间哪曾见哪个世家大族的家主竟是别家仆从出身?
即便是唐太宗李世民,那些传承久远的名门望族——五姓七望之家的家主们亦未必将其放在眼里,更遑论房俊了。
房俊的出身固然不错,但在世家大族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存在。
以他这般家世门第背景,别说是当上世家大族的家主了,哪怕只是当个普通的管事人家怕也是瞧不上眼呢。
房俊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卢震只要神志清醒,肯定不会应允此事的。毕竟,一旦点头应下,那就等于跟卢家家主之位彻底无缘啦。
“罢了!我已无心再参与到家主竞争之中,尉迟兄,是否现在便能放我走......”话音未落,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传来!
房俊满脸惊愕地望着卢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居然真的答应下来了!他究竟是犯糊涂了还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呢?
“卢震啊,你可得想清楚,你今日所作的抉择将会直接影响到你日后的前程呐。”房俊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心出言提醒道。
平心而论,这卢震虽说平日里有些骄横霸道,但其天资聪颖过人,实乃难得一见的奇才。倘若将来能够登上高位,说不定还能为我大唐立下一番不世功勋呢。
如今这群人看似平平无奇、毫无作为,但若经他悉心教导和雕琢一番,将来没准儿还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毕竟世家大族的教养确实不错,但终究还是稍欠火候啊——缺少一种世界观层面的教育。如此这般培养出的子弟固然出色,却也往往局限于一方天地之间,目光狭隘短浅。
“我心里有数,表兄,你觉得我还有机会登上那个宝座吗?”卢震倒是头脑十分清醒,并无丝毫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清楚地意识到家主之位早已与自己无缘。
要知道,即便是那传承久远、声名显赫的“五姓七望”之家的家主们,哪怕是面见那贵为天子至尊的李二陛下时,也绝不会奴颜婢膝;
然而他呢,仅仅只是对着房俊便已低三下四至此!这样的行为举止又怎能担当得起一家之主的重任呢?
“好啦,既然如此,追随于我也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嘛。”房俊微微一笑,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
因为他深知,如果这些人能够茁壮成长并有所建树,那么日后自己所能产生的影响必将极其深远且不可估量。
各大世家对此次袭杀事件纷纷作出了回应,他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骏马,终于抵达此地。
房俊得知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人都已被送到此处后,心情颇为愉悦。
毕竟,杀人并非最终目标,它只是实现某个更大目标的手段罢了。
通过铲除敌人,可以有效地减少纷争与杀戮,而这正是房俊所追求的。
望着满地跪着的人,房俊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细究起来,其实他与这些人并无太多深仇大恨,顶多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
然而,这些世家子弟却仅仅因为如此微不足道的原因,便欲取他性命,实在令人费解。
房俊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的众人:“诸位口口声声自称为天才,但连起码的气度都欠缺至此,又有何颜面妄称天才呢?”
须知,眼前这群人堪称大唐精英之典范,亦承载着大唐未来之希冀。尤其在唐高宗驾崩之后,大唐所任用之官员,其中许多皆出自世家门第,说不定其中就有这些人的身影呢。
然而这些人却如同幼稚的孩童一般,在诗词比斗失利后便伺机行凶杀人,如此狭隘的胸怀怎能担当起大唐的未来呢?
目睹此景,房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闷之情。
世家作为儒家学说的集大成者,乃是天下读书人中的翘楚,他们拥有显赫的门第、优越的教育资源。
原本应以宽广的视野与豁达的胸襟引领世间风气,但眼前这些人的见识和度量却令房俊大失所望。这些所谓的精英究竟算得上何等人物?
"表兄,我们已知错了!"卢震率先开口表示认错,实在是因为房俊始终紧盯着他不放。
"房驸马,我们真的知错了!"
房俊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道:"知错?你们何错之有?明明是天下之人皆有错,更是我房俊之过,我不该削了你们的颜面,害得你们世家遭受重创。"
房俊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举起茶杯,优雅地轻抿一口。他的动作看似随意,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下方的世家子弟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如今的房俊早已今非昔比,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气势如同一座巍峨高山,令人心生敬畏和恐惧。尽管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但给众人的压迫感却如同泰山压卵一般沉重。
"表兄,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从今往后,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绝无二话!" 卢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开口说道。
在这个场合下,也只有他还有胆量发言,其他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房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扫过眼前这群曾经企图谋害自己的人。他心中明白,如果对这些人心慈手软,不仅不能让他们感恩戴德,反而会被视为软弱可欺。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这里眼下正缺少人手,你们就在这儿效力半年吧。做得好,自然可以晋升为主事;但若是胆敢敷衍塞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却让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听到这话,那些世家子弟们如蒙大赦,纷纷叩头谢恩:"多谢房驸马来日不杀之恩!"
房俊嘴角微扬,对于这些人的反应他早有预料。他要让这些人明白,招惹他必将付出代价,同时也要通过这次教训让他们学会尊重与服从。
几乎所有人都欢喜的感谢起来,心中都在鄙夷,房俊果然还是不敢真的动他们,他们世家果然依旧能镇压天下的。
只有卢震感到恐惧,房俊看似放过了他们,实际上还不如被砍了脑袋的。
这地方待上半年,他们恐怕会被逼得发疯。
那样的苦差事简直不是人干的,房俊表面上似乎并未施加任何惩处,但实际上却做出了极其严酷的责罚。
这种肉体上的摧残远甚于心灵上的煎熬,毕竟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向来养尊处优,不识民间疾苦。
"那就乖乖地干活儿去吧,今晚就跟你们的工人们住在一块儿!卢震,好好给他们讲讲宿舍的情况。" 房俊脸上浮现出一抹魔鬼般的笑容,而卢震则浑身瑟瑟发抖。
其他那些世家子弟们反倒一个个喜形于色,全然不知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卢震,你这是怎么啦?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去赴死一样呢?"郑铭听到这话,也转头看向卢震。
"是啊,我也觉得你挺怪怪的。"
卢震满怀怜悯地望向郑铭、王霸和李久等人说道:"等会儿你们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赏赐,而是重罚,非常沉重的惩罚。"
"惩罚?"
王霸长得非常健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个家伙是王西的好兄弟,得知王西因为房俊被打断腿立刻就怒了,本来是准备亲自前来的,没成想出了点事。
此刻,他心里暗自庆幸不已,如果换做自己亲临现场,恐怕现在早已命丧黄泉。
"这儿便是咱们歇脚之处。"卢震领着众人走到那座荒芜破败的院落前,伸手指向前方的院子说道。
郑铭和其他人一见到这个院子,顿时愣住了——这院子实在太过破旧不堪!然而,这还并非重点所在,真正让他们惊愕的是,从这院子里散发出一丝丝阴森寒冷的气息。
那种阴气直教人毛骨悚然,毫无疑问,此地绝非普通之地。
"这到底是咋回事?为何此处会给人如此阴冷之感?"王霸身为一名武者,对于气息的感知远比常人更为敏锐。刚刚靠近此地,他便立刻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阴气。
卢震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地挑选了一间偏僻的厢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卢震?"众人心生疑惑,要知道卢震可是卢家家主的嫡长子啊,这样身份显赫之人怎会甘愿放弃居正室而选择厢房呢?其中必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卢震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但脚下的步伐却明显加快,脸色也越发阴沉难看。
郑铭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卢震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卢震此举定有深意,莫非此地暗藏玄机?”想到此处,他高声问道:“卢震,先前房驸马来时曾嘱咐你要详细介绍,难道此处果真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