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常见的鱼货外,还有一种宝贝同样价值不菲,那便是海中那些废弃的死鱼和发臭的鱼儿。过去,这些往往会被渔民丢弃,但如今在房俊眼中,它们却能派上大用场。
当然,房俊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要把腌制鱼肉的秘方研究出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要利用硝石来制造冰块,这样就能把雍奴的鱼类产品运往中原和关中地区。
要知道,那里懂得品尝鲜美的鱼儿大有人在,如果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实施,那么财源自然会滚滚而来。
此刻,房俊一边大口咀嚼着美味的烤全羊,一边注视着一旁的云成。只见云成满脸愁容,显得十分沮丧。原来,他已在雍奴担任官职数十载,但对于当地的发展却束手无策。
“你所说的这些难题并非无法攻克,待我们稍作安歇,稳定下来之后,我便会立刻着手去解决。”房俊语气坚定地说道。
然而,制造化肥确实并非易事,特别是在这个缺乏现代工业技术的大唐时期。不过,经过一番思索,他想到了一种相对简单可行的方法:
首先收集海鱼的骨头残渣,将其用清水洗净后焚烧成灰烬;接着再与草木灰或牛羊猪的粪便混合搭配使用,如此一来,也能制成一定功效的化肥。
听到房俊的这番话,云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急切地问道:“房驸马!难道你真的有办法不成?”
荒地最是贫瘠,因为无人耕种,肥力会大量流失,想要将肥力养起来,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费尽心思的。
房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当然,云县令,请您把雍奴的地图拿来吧。”
云成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怔,但随即明白了房俊的意图。雍奴虽然没有什么大型世家,但小型世家还是存在的。房俊此刻显然是想要全面了解雍奴的状况,之后再着手开垦荒地。
“房驸马,您果真非同凡响啊。当年老夫也曾尝试过开荒,可惜最终收获甚微。”云成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房俊见状,轻声笑道,并将目光投向云成:“莫非是遭人算计了不成?”
“唉……可不是嘛!简直是被算得死死的呀!”云成一脸苦涩,难掩愤怒之情。
房俊心里清楚,开荒一事必然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那些心怀叵测的世家更是会肆无忌惮地前来争夺已经开垦良好的土地。而且这些人往往手段阴险狡诈,甚至能够伪造出假的地契。
想到这里,房俊转头对云成说道:“此次我亦有意开垦荒地,却不知云县令对此有何良策或建议呢?”他深知,处理这类事情需要谨慎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被动局面。
伪造地契对世家而言实在太简单了,他们的关系网上面,有着很多人专门做这个的,要是没有这个,世家如何吞并百姓的田产?
“房驸马要是真的想做,可以出一份通告,勘测土地。”云成提出了一个建议,但房俊听后差点气得吐血。
自古以来,凡是敢于重新勘测土地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如果自己这样做了,肯定会遭到天下世家的排挤和敌视。这哪里是在做事啊,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房俊沉默不语,而站在一旁的无舌则激动地跳了起来:“房驸马,此事万万不可行!一旦有所举动,便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大麻烦。到时候,即便是陛下恐怕也难以保全您啊!”
“云县令,难道你跟我有仇不成?”房俊感到十分郁闷,他无非就是想把那些荒地确认下来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扯到改革上去了呢?
在大唐这个时代谈改革,连唐太宗李世民都不敢轻易尝试,更别说他房俊了。这种事情谁碰谁倒霉,搞不好还会掉脑袋。
“房驸马这话从何说起呀?我与房驸马之间可并无半点仇怨呐。”云成觉得有些诧异,不就是丈量一下土地嘛,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土地可是世家的命根子啊!重新丈量土地,岂不是要......”房俊的话还没说完,云成就急忙连连摆手。
“房驸马不必担忧,如果这事发生在其他地方,那确实会是个大麻烦。但在咱们幽州,情况却截然不同。这儿的世家对土地并没有过分看重。只要您肯稍稍给他们点甜头,那些人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土地。”
云成说得斩钉截铁,信心满满。毕竟,他自己便是世家的一份子,而且在雍奴县享有崇高的威望。
房俊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心想:这云成不正是世家的典型代表吗?
“那么依云县令之见,究竟需要给予什么样的好处,才能让世家心甘情愿地放弃土地呢?”房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问道。
云成微微一怔,随即便喜出望外,他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房俊的心思。于是壮着胆子说道:“若是可以的话,房驸马只需将一些独门技艺传授给他们......”
然而,话音未落,房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与蔑视。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技艺?你们也敢妄图染指?" 房俊的眼神变得冷峻至极,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众人,眼中闪烁着寒光。
云成见此情景,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房…房驸马,您这是何意……"
"我如何了?云成,你以为我对你就一无所知?" 房俊冷冷地说道,"用开荒来忽悠百姓,开荒出来的田地却全部都成了云家的产业,我说得可对?"
云成听了房俊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索性不再伪装,挺直身子看着房俊,回应道:"你说的很对,非常对!可那又如何?"
这时,房俊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无舌,只见无舌一脸的懵逼,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感觉自己似乎又一次被人算计了。
“小三,你……”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他们万万没料到局势竟然演变成如此田地。
这些官吏与房俊的封地可是有着紧密联系的,房俊此举却有些张狂了?刹那间,屋内的氛围骤然紧绷至极限,众人皆敛声屏气,翘首以盼房俊下一步的动作。
“房驸马,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云成脸上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然而,房俊的嘴角却轻轻上扬:“无中官,这是我命人搜集而来的,请您过目。”
“这是何物?”无中官疑惑地问道。
“证据啊!大唐明令禁止土地兼并,贞观律更是阐述得明明白白。”房俊的嘴角再度微微翘起,其实早在许久以前,在高阳公主封地不少人北上之际,便已有一批人自北而上。
而这群人中,不乏房俊精心安排之人。其中老余就是其中之一,此人乃是房俊的绝对亲信。不仅如此,连黑虎领导的黑虎帮亦有人在房俊受封之地扎根已久。
“你……”云成差点就吐血了,房俊竟然早就有了整个雍奴官吏的罪证。
兼并土地是历朝历代皇族都非常忌惮,这是万恶之源。
“房驸马,你这是……”
无舌有些懵逼,怎么就……
“本来是要让人送回长安的,无中官要来,我就顺便……”
咕噜,云成差带你吐血,房俊要是真的查到了什么?那么事情就麻烦了,李二虽然不会轻易动世家,但对他们这些小世家,杀鸡儆猴还是不会客气的。
“房驸马,你竟然敢……”
房俊看向云成“有什么问题?你也不用动怒,很快的你的那些伙伴就会与你一起了。”
“你想如何?”
云成快要疯了。
房俊嘿嘿一笑“自然是押送进京。”
“你……”云成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了,满脸的惊惧,全是惊恐之色“房驸马,你果然是一步十算啊!”
云成已经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