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信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朦胧,可视野里,温雅的身影却渐渐清晰。
这一晚,他感觉自己身处在冰冷的寒潭里,逃不出也挣不脱,始终被深陷冰窟里,很冷,浑身也很痛。
“把药喝了吧,男子落胎并不是一件小事,况且,这数九寒天里,你还掉进冰冷的湖水里,身子受了凉,需要好生将养着,往后……才能再孕育孩子。”
温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责怪,反而平静的不起任何一丝波澜。
廖信失落的闭了闭眼睛。
直到他的嘴边,递来一勺汤药,那汤药又苦又涩,气味难闻至极,还不等他张嘴,温雅拿着勺子,抵着他的嘴边,就喂进药。
入了口中的药,更添几许苦涩。
苦的让廖信觉得,他把这一辈子的苦,都吃进肚子里。
“你好好养身体,孩子……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莫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才是主要。”
温雅其实也不知道,她现在还能做些什么,能够安慰到廖信,只能说一些宽慰的话,让他舒心。
她不曾停手,继续一勺一勺的给廖信喂药,手上动作不停,话语也没有停下。
“即便这个孩子没了,你放心,不会有人威胁到你正夫的地位,廖信,我娶了你,这辈子,我的正夫只有你一人。”
可廖信蓦然抬起头,他的眼睛与温雅对视,眼眶里似乎饱含泪光,他愤恨地看向温雅,决绝地说道:
“不会有孩子了。”
温雅的手一颤。
手上的勺子偏了位置,勺里的汤药,顿时,朝着廖信的脸颊浇去。
男人原本平静的眼眸,再次充满难言的愤怒与悲伤,就听到温雅的指控:
“你知道自己身怀有孕,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大冬天的,你为何要往外跑?既然往外跑了,你为何不照顾好自己?”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这个孩子,寄予多大的期望吗?”
“孩子已经成型了,落地就血肉模糊,好可怜的一团肉,多么可怜啊……”
廖信听懂了温雅的指责,难道到现在,她竟然怀疑是自己把孩子刻意弄掉?
如果真的想把孩子弄掉,他廖信就不会允许孩子,待在他肚子里五六个月,在最开始查出有孩子时,他就会把孩子弄死。
“你住口!”
“温雅,你竟然怪我?你难道认为是我刻意弄掉孩子?”
“你对我到底有几分信任?还是觉得我如此狠心,面对即将出世的孩子,我都会刻意下死手?”
看着廖信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他好像什么都不知情,温雅笑的越发诡异可怕,她继续说着:
“孩子落地,就是一团肉,也不晓得是男还是女?你说你是西渊国的人,你说会不会是个男孩子?反正我期待的是女儿,要死就死男孩子吧!”
砰的一声!
温雅手里的药碗,被男人打翻在地。
随后,廖信伸出双手,狠狠掐住温雅的双肩,男人恨的咬牙切齿,甚至身子都在颤抖。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温雅更加冰冷残忍的、反驳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