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屏风,温娇在另一张病床上躺着,声嘶力竭的辩解,同时、也是抨击温雅的诬赖。
“大人,赶紧把她抓走,她就是个杀人犯,她想杀我。”
温雅却没有中了温娇的计,她并不与温娇说任何一句话,而是面对眼前的官差,装的楚楚可怜,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温娇下大牢。
眼前的官差,看到温雅的腿瘸了,包扎着纱布,脑袋上也裹着纱布,整个人可怜兮兮的,面色苍白。
说出来的话,的确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并不像隔壁床上的女子,那么中气十足。
“来人,带走!”
话音刚落,温娇被身披甲胄的壮女官差,从床上拖了下来。
“我冤枉啊,大人,你抓错人了,我不是杀人犯,我冤枉啊……”
走了老远,还能听到温娇的声音,哭诉她是冤枉的。
可惜,没有人理会她的话语。
而等到温秋叶一行人,出门买了点食物,再回到医馆时,就发现,她的女儿温娇,已经不在病床上了。
向周围打探了消息,温秋叶才得知,温娇被官差给抓走了,是温雅报的官。
“温雅,你可真狠啊!”
“温娇是你的亲堂姐,你竟然把她送进大牢里,你有没有想过,她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听到这话,温雅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反驳道,“那我呢,我的下半辈子该怎么过?我的腿瘸了,连科举考试都不能参加,谁来弥补我的遗憾?谁来弥补我的痛苦?”
这时的温秋叶,眼神躲闪着。
提起温雅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她心里虽然欢喜,可是,她的女儿为此也付出代价。
如果真的被关进大牢里,那只能是温娇的命数。
“罢了,既然是娇娇犯了错,你报官把她关进牢里,那也是她该受的。”
这会儿的温秋叶,突然变了脸色。
温雅就知道,这个姨母也并不完全在乎温娇。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那些官差来了,又好像一阵风走了。
而温雅在廖信的照顾下,被廖信背在身上,拿着行李,也回家了。
这一路上,廖信都憋着一肚子的话。
对于温雅前未婚夫,告知他的那雪珠草,可以肉白骨,可以洗筋伐髓,廖信其实是有所耳闻的。
他是西渊国的国师,对于周边地理的珍稀药材,他有所涉猎。
正因为很清楚,雪珠草的功效,一时之间,让廖信起了心思,他想要得到雪珠草。
不仅仅为了治好温雅的腿,也是,如果可以将雪珠草,带回西渊国,那时,研究再培育出更多的雪珠草,就可以将雪珠草留在西渊国。
若能愿望成真,对于廖信来说,也是功德一件。
“你想什么呢?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推门?”
温雅趴在廖信的背上,就感觉到,男人停留在原地,已经很长时间了。
都到家门口,却没有伸手拍门的动作。
“哦,我知道了。”
廖信在外面拍了拍门,前来开门的人是金盛。
很明显,温秋池并不在家,估计又有事情去忙了吧。
“爹,我们回来了。”
温雅说了一句。
金盛连忙将他们迎进屋里。
“快进来,快进来。”
“知道你们这会儿大概就要回来,我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快到堂屋里来吃饭。”
廖信背着温雅,直接将人背到了堂屋去。
一进屋子,就闻到了喷香喷香的饭菜味儿,廖信将温雅放到椅子上,金盛这才注意到,这短短的一段路程……
温雅似乎都没下过地,她的腿,也没有动过。
“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有脑袋上受伤了吗?难道腿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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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没有说话。
金盛的眼神望向了廖信,廖信微不可察的点点头,金盛的眼眶,顿时红了一片……
一顿饭,仿佛吃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漫长的让金盛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时间。
在心里努力的去接受,他的女儿成了一个瘸子,这样的消息,令他实在太难受、太难受。
而饭桌上坐着的廖信,突然开口道:“我听说,西边山上的山顶,有一种草叫做雪珠草,可以肉白骨、洗筋伐髓,我想去摘了这种草,兴许能治好温雅的腿。”
金盛却有些意外的抬起头。
他错愕的看着廖信。
“虽然说,西边山上的确有这种草,可是,我们在东珠国的最东边,就算你去了西边,那也有很长一段路程要走。”
”而且,我们这里也并没有人,真的见过雪珠草,谁又知道,那雪珠草究竟是不是真的,万一只是传说呢?”
廖信却回答:“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看看。”
“温雅还要考秀才,她的腿,绝对不能瘸了。”
“我今晚就收拾包袱,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廖信下定决心。
雪珠草非他莫属,他一定要得到雪珠草。
饭桌上的金盛,沉默了。
而温雅,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廖信的意见。
因为她知道,廖信是西渊国的国师,见识广阔,几乎有通天之本领。
廖信想要得到雪珠草,那么就证明,雪珠草一定存在,一定有肉白骨、洗筋伐髓的功效。
“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温雅只是简单的叮嘱了一句。
到了夜晚,廖信就开始收拾包袱行李。
他心里一阵轻松,这趟出行,可能会去很久,但是,因为他一个人独自去,也并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管束他,想想就觉得开心。
他回过头,却发现,躺在床上的温雅正在哭。
晶莹剔透的珍珠,一串串的往下落,洒在被子上,又从被子上滑落到地板。
“平常让你哭,我都得使点小手段,如今我要走了,你却哭得如此汹涌。”
“怎么?你是舍不得我走?”
温雅摇摇头,反而说道:
“我是怕你在路上没有盘缠,这珍珠,在东珠国虽然不值大钱,好歹,也能换点什么汤汤水水的饭食,万一你一路乞讨过去,那简直丢我的脸。”
廖信:“……”
男人不作声,但最后,还是行动诚实的走过去,收起了那一大片的珍珠,放进他的珠宝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