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半天,一盘子土豆丝炒肉,终于出锅了,这也是金盛炒得最累的一次菜。
敢情身旁这小子,人长得丑、手脚不勤快也就算了,还五谷不分,调料也不认得。
这距离成为一个标准的贤夫良父,实在是差得太远,指望廖信能成为小雅的贤内助,不如做梦来得更快!
中午的饭菜,远远不及晚上的饭菜丰盛,晚上是八菜一汤,中午只需要四菜一汤。
但是,来到堂屋后,廖信才知道,男人们的地位,在东珠国到底有多么低下!
因为,他和妻爹金盛所做的四菜一汤,仅仅只是温雅和妻母温秋池的饭菜,他和金盛并不能上桌吃饭,只能在厨房里,吃点残羹剩菜。
“坐下!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多年来,谁家的男子不是这样过来的,就你搞特殊!”
“男人不能上桌,这是东珠国的传统。”
“我们温家已经很好了,最起码,到了晚上用晚膳时,八菜一汤,还是有我们的份儿。”
“况且,秋池的品性还算不错,她用饭时,不需要夫郎在身边伺候,不需要给她布菜、也不需要给她加饭。”
廖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哪里是把男人当人看?简直是当工具使唤!
他望了望自己碗里的饭,最新鲜、最饱满、最好吃的白米饭,都盛给了温秋池和温雅,他和妻爹金盛,只能吃锅底的黑锅巴。
“那妻母的三个男侍呢?他们在哪里吃饭?我们今天就做了四菜一汤,肯定不够他们三个吃啊。”
金盛又看向廖信,向他投去一个、你小子还太年轻的眼光。
“所以我说了嘛,我们温家还是不错的,秋池虽然有三个男侍,但她并不会宠侍灭夫,三个男侍平常吃饭,只在他们屋子里自己吃。”
“他们不可以和我这个正夫,同桌吃饭,也不可以出现在堂屋,和小雅这个长女同桌。”
廖信总算明白了,这里的男子们,妥妥的就是西渊国的女子们,代入到不同的视角下,廖信终于感受到,西渊国男子对女子的苛刻、以及无形的贬低,是多么深刻的存在。
“我不吃了,锅巴底太难吃了,家里有没有面条?我想吃面条。”
“我不吃饱肚子,一会儿怎么帮你洗衣服?还得点豆腐还得磨豆浆,虽然我力气很大,可是不吃饱饭,也没有力气啊!”
廖信有些心软了,看着眼前的金盛,他很瘦,也很白,年近四旬,发鬓就有很多霜白,他的皮肤也很白,就是那种苍白,没有血色的白。
他为这个中年男人感到悲哀,被温秋池压榨在后院,面对着四角天空,没有理想、没有抱负,人生无法充满阳光的活着。
“不想吃锅巴底,那你就等着一会儿点好豆腐、磨好豆浆了,你将就吃点,因为直到晚饭前,家里并没有东西可吃。”
这也是温秋池定下的规矩,吃饭的时间,才可以吃东西,尤其是他们这些后院里的男人,绝对不可以偷吃,以及乱用家里的钱。
“这么苛刻?还不如饿死我算了!”
“一会儿,温雅肯定要去书房读书,妻母也要出门,我就偷偷做点什么吃的,都不行吗?”
金盛向廖信投去了慈爱的目光,眼神里很明显的写着拒绝两字。
“其实,菜汤挺好吃的,泡在饭里面,我们这里特产的水草,也挺好吃的。”
金盛安慰着廖信,甚至将自己碗里,零零星星的肉丝,夹了一些给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