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家庙,平日是侯府出资用来做善事的,而温雅所在的这座家庙,里面都是尼姑,庙里香火寥寥、愈发破败,并没有达官显贵,来到此处烧香拜佛。
一夜颠鸾倒凤后,温墨起床,还有些不适应这间屋子。
他打量了四周,墙皮剥落、桌椅破旧,透过窗子眺望,远处的平地上,能看到许多女尼姑在做早课。
她们身上的灰色僧衣,很是廉价,这座女庙,明显的人烟稀少。
但因为地理偏僻,不会有熟人发现他的存在,温墨将就着、陪着温雅,在这个地方,足足待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南部治水的大部分官员,要全部回朝,温墨无法继续停留这座女庙,因此,他告知了温雅,要离开一段时间,前往京城述职。
而他走之后,温雅立刻请了大夫。
“如何?我可是身怀有孕?”
在温墨没有离开时,温雅其实,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又不确定结果。
“姑娘猜的不错,只是时日尚短、脉象略浅,但老朽可以确定,姑娘有孕近两月。”
这大夫,看到眼前的温雅,居住在这破旧的庙里,眼神里隐藏着一些可怜与同情的目光。
这庙里都是尼姑,并不以营利为生,一看就是高门贵族私底下,搞出的家庙。
可这女子,瞧着年纪轻轻,身旁也并无男人,怀孕了却在女庙里,肚子里的孩子,八成并未过了明路。
“姑娘可否需要打胎?若是有什么难处,可需要老朽替你、前去官府报官?”
大夫只以为,温雅孤身一人,应该并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
“不必麻烦,您只管给我开一些保胎药,这孩子,我要。”
然后,大夫听从温雅的话,开了许多安胎药,并叮嘱了奶娘阮氏,药的煎熬方法。
于是,将这大夫送出家庙后,阮氏才回来,就听到温雅直截了当地说,“奶娘,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座庙吧。”
阮氏一头雾水,眼神茫然地看着温雅,询问道:“可是……可是大爷说过,要您在这里等他回来,届时,他就带着我们回侯府呀。”
温雅无奈的摇摇头。
她相信温墨,可她不相信侯夫人和老太君。这个世界,她和温墨,若要顺利的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侯夫人和老太君去世了,否则,这便是一个无解的结局。
与其再回到淮阴侯府,如同丧家之犬,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每日战战兢兢的面对侯夫人和老太君,就算生下孩子,孩子也可能被她们夺了去,温雅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奶娘,我们走吧。”
“不用等表哥回来,你也看到了侯府的状况,侯夫人和老太君,永远都不会接受我的家世和背景,她们对我心存偏见,这种偏见是一辈子都难以消除的。”
“与其这样,再回去受她们的冷脸,还不如我们走得远远的,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可阮氏觉得怪怪的,既然表姑娘一开始就打算,自己独自生活,并不与侯府再纠缠,也不与大爷纠缠……
那为何?怀了大爷的孩子,在这时,却偏偏又要离开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