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落雪无声。
扶华宫外,漫天的雪景里散落着一顶素面油纸伞,仔细瞧去,原是一婢女所执。
婢女身旁,站着一女子,她耳旁坠着碧玉耳铛,用银簪挽住秀发,双手紧紧地捧着一个雕花铜手炉,垂下的流苏吊坠子,在随风摆动着。
“荷香啊,本宫的好日子会不会到头了?”
“嗯?娘娘可是整个皇宫最受宠的女人,奇珍异宝、珍罗奇物流水似的往扶华宫里进呀。”
荷香并不明白温雅的话语,在她看来,自家小姐是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唉,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温雅忧愁的叹气。
“娘娘,奴婢虽不清楚您心里想什么,可皇帝对您的宠爱那是足足的,为了您,可是把秦王都逐出了京城。”
荷香话落,温雅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下去吧,暖手炉冷了,给本宫换个热乎的。”
荷香不敢再言语,接过了铜手炉,顺从的应道:“喏。”
挥退身旁的婢女,温雅松了松领口系的扣子,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稳住心神。
冬季严寒,她穿的厚实,虽则身子没有过于冰冷,可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陷入冰窖,方才的信鸽飞来,温雅收到来信,看到了那人的消息:
秦王平乱归来,大胜,从西北回京述职。——蔺安。
这个世界,温雅二十岁,身份是年轻貌美的妖后,因为原主的姑姑作为老皇帝的元后,一生无有子嗣,却油尽灯枯早死了。
温家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便把家中年纪最小,也最漂亮的原主送进宫,给年近五旬的老皇帝做续弦。
当时的原主只有十七岁,却出落得花容月貌,一进宫,便得了老皇帝的青睐。
可老皇帝体弱,于房事不便,或许对原主心怀愧疚,老皇帝大手笔一挥,各种昂贵金银玉器,通通进到扶华宫。
才有了荷香的一番话,原主的确是宫里最受宠的女子。
原主十七岁,就被封了继后。
但是,宫里和朝堂上不少人,私底下称原主为妖后,因为原主一门心思忽悠老皇帝沉溺玩乐,进行奢侈宴会,忽略朝廷政事。
还鼓动老皇帝吸食丹药,修炼长生之术,屡次三番插手政事,多次陷害忠良,最近的一桩事,便是半年前,构陷秦王意图玷污她,逼迫老皇帝将人赶去西北。
而秦王蔺辞,是老皇帝的幼弟。
他被原主害得发落西北,回京述职途中,又遭到追杀,消息传回京城时,所有人以为蔺辞死在回京的路上。
这背后,自然也有原主的手笔,因为原主忌惮秦王蔺辞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