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听了所有的人,不仅仅是这三人,还有秦锦娘,秦锦娘撑着身子,在陆子阳的帮助下,缓缓靠坐在床头,她声声质问着马六娘:
“整日里不让我出门,每天让我必须喝那脏兮兮的水,陆沉回来,要我与他行房中事,却不让陆沉经常留宿这屋子,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要夺走我身上的福运?”
马六娘看到秦锦娘醒了,她现在厌恶极了这个人,面挂冷笑的承认道,“对,你说的都对,谁让你是旺夫命,又有青年早夭之相,所做的一切就是夺你气运,不然,你以为你家穷酸的兄弟姐妹一大堆,住着漏风的破土墙,你以为我会让沉儿与你成婚?”
“秦锦娘,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身无长物、长相一般、还没家底、父母无用、毫无背景,你以为你能配得上我家沉儿?”
“沉儿是要科举的,迟早会升官发财,到时候,娶个高门贵女不好吗?为什么要不及弱冠之年就娶你,你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
“要不是那等子的旺夫命数傍身,我怎么可能去你家提亲,怎么可能让你和沉儿成婚,怎么可能让你生下孩子,你想想以你家的背景,你配吗?!”
陆沉痛苦的出声怒吼道,“娘,够了!”
“锦娘不是香饽饽,我又是什么香饽饽吗?”
“娘,你别忘了,我读书的束修要靠锦娘卖绣品攒钱来出,没有锦娘,只靠爹一个人拉船,你成日里和人家长里短,难道就能有钱供我读书?”
“还是又要借了表弟家的钱,迟迟拖着怎样都不还?”
“我是读书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即便以后我科举及第,可锦娘死了,还有子阳啊,你要让子阳和我,和陆家如何共处?”
马六娘沉默的不说话了,她脸上的泪痕,早就在与秦锦娘对峙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表哥,先把屋子里的东西烧了吧。”
“至于表嫂,去村西头找马九娘,她就住在村西头。”
“既然马九娘有这等本事,定然能有破解表嫂命数的法子,你带着表嫂一起去,把你娘也带过去。”
“村西头的梅林有风水阵,寻常人走进去会如同鬼打墙一样的迷路,让你娘带路,你们定然不会走错。”
石寒能想到的办法,唯有找马九娘才能化解这场劫难。
毕竟,事情因马九娘而起,收尾也要马九娘善后才行。
“嗯,表弟,你说得对。”
陆沉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他眼圈整个通红,悲伤的难以自持,也几乎就要痛哭流涕,石寒的一席话,顿时,让他有了振作起来的希望。
“表弟,你帮忙看着家里,我带着锦娘,和我娘这就去村西头,既然那张百草离开了,我爹的耳朵也不用治了,那么点伤,流血就流吧,死了活该。”
陆沉狠下心肠,他的父母一个比一个作恶多端,他娘不是好东西,他爹就更不是好东西。
耳朵割掉就割掉吧,等锦娘的事结束,他定然要让父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