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凛冽,一梨园戏班子里,突然出现大量衣着整齐的武装士兵。
湛蓝色的军服,黑色长靴,个个训练有素,他们扛着枪,在周围搜了一圈,也没任何线索。
倒是发现地窖里关着几个人,大概是不听话的小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位晚清格格。
张副官转身,走到梨园的前厅,对坐在太师椅上、气势冷沉的男人问道,“督军,后院里发现一个地窖,里面关押着几个小戏子,您看,还要不要继续搜?”
尉迟樽对这戏班子的腌臜事略有耳闻,因班主到处收养孤女,不仅做戏子,更是培养妓子,他心中也颇为不齿。
但有人看见她,出现在这里。
尉迟樽哪里还能坐视不理,他不会放过这梨园的角角落落。
“走,过去看看。”
随后,他冷着脸让士兵们守在外头,独自走下地窖。
地窖里常年不见天日,里面潮湿森冷,甚至空气里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霉味。
尉迟樽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咣”地一下子,整个地窖变得明亮,同时,也将缩在角落里的几个小戏子照得无处遁形。
——是五个少女。
为什么如此说,因为她们瘦弱的仿佛被一阵风就能吹倒了,身材纤薄,不是他那才出月子、还在哺乳的妻。
只是,这戏班子实在藏污纳垢,在海城的公共租界,也敢如此折磨人。
眼前的几个少女冻得牙齿发颤,如此冰冷的冬季,她们身上只有薄薄一层内衬,几个女孩子抱成一团。
尉迟樽没有过多打量,可即将离开时,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射到、地上稻草铺着的一处。
一处闪过泠泠幽光的地方。
尉迟樽走过去,扒开稻草,就发现底下藏着一条钻石手链。
是她的手链!!!
男人狭长的眸子顿时变得尖锐无比,他的眸光再次扫过角落的几个戏子。
最后,视线停留在最瘦的少女身上,只见尉迟樽走过去,一手将她拽出来:
“你……”
他刚想要咒骂痛斥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了。
因为她太美,美得令他一时语塞。
“别……别过来……”
事实上,温雅来到这个世界,脑海里并没有原主的记忆。
她自己更没有收到系统的提示,只知道,这个世界有人穿书,她要找到那穿书人,才知道剧情走向。
此时此刻,温雅以为又是那变态老班主,心惊胆战的。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乌发浓密,却将姣好的面容衬得愈发清纯勾人,宛若惑人心魄的妖精,被世人捕获,被世人珍藏。
被关在这最阴暗的地方,任人肆意蹂躏,要她染上艳俗,要她停留尘世。
“还敢躲?!”
“跑了这些天,记得我是谁吗?”
尉迟樽狠狠掐住温雅的下颌,她无力地扭动挣扎,眼睛被手电筒的强光照射,几乎看不清眼前人。
可声音暴露,男人并不是猥琐老班主,况且,他如此逼迫,明显认识原主。
“说话!”
尉迟樽又吼了一嗓子,把另外四个少女也吓得不轻。
拽住温雅冰凉的胳膊,尉迟樽还是心疼了,将人搂到怀里,温雅顿时一僵,又听到男人警告道,“可别说错了,我是谁?”
温雅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夫……夫君。”
应该是这个称呼吧,不对!这会儿是民国时期,她怎么把古代称谓喊出来。
温雅心里懊恼,可尉迟樽却轻笑出声。
他怜爱的揉了揉温雅的脑袋,随后,将人紧紧抱着,“我当你忘了夫君,原来没忘。”
可脸上的笑容,也就停留了一瞬,尉迟樽就想起她干的蠢事。
抛夫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