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崔映凄厉的惨叫,久久萦绕在脑海里。
温雅睁开眼睛,漫天的血红色液体强烈的冲击着视野,她没有选择砍崔映一刀。
可崔映……却被桓宴,竖劈成了两半。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直接变成了血人,温雅的心脏急速收缩,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令人作呕。
她脑中一片空白。
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瘫坐在地上,却触及到自己身下的一滩血,那血……还不断的从裙裳下淌出。
眼前一黑,温雅晕了过去。
冀州,一府邸
像是发疯入魔般,温雅在床头翻找着能用的利器,可枕头下面空空如也。
忽的,温雅的身体紧绷起来,眼前晃过无数道黑影,仿佛是崔映的鬼魂,再对着她拧笑,一步步逼近,一步步朝她索命。
温雅终于摸到了床头的一烛台,她拿起就砸向了那片黑影。
轰隆一声,烛台被摔得稀碎。
“砰——”门被人踹开,温雅被人紧紧抱住,鼻尖吸入一些安神的香气,这才渐渐沉静下来,软在了那人怀里,沉沉睡去。
“大人,夫人此次受了极大的刺激,连番做了噩梦,腹中胎儿虽保下了,但胎像不稳,需要静养。”
方才在门口,胡大夫和桓宴二人透过窗户,就看到温雅惊惧的模样。
胡大夫内心哀叹,简直造孽啊!
那日,他恰逢在冀州救治难民,就看到这凶神恶煞的男人抱着一女子,浑身是血,匆匆忙忙地把他抓走。
谁料到,一番诊脉后,原是这女子情绪起伏过大,竟有小产之兆,男人当时就下令,治不好这女子,提头来见。
所幸女子命大,和孩子一切均安,这才救了回来。
此时此刻,桓宴的唇,轻轻吻在温雅光洁的额头,随后,阴骛的眼睛看向胡大夫:
“你出去吧!”
“是。”胡大夫转身离开。
*
“温雅,对不起……”
啜泣的哭声在屋里响起,温雅的脑袋嗡嗡嗡地疼,她轻轻掀开眼皮,就看到桓宴伸手,意图慢慢的靠近她。
温雅连呼吸都屏住了,男人却只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
“温雅,我们的孩子还在。”
“等你好了,回幽州,我就带你去看御儿。”
看到躺着的人没有清醒的动静,桓宴不禁叹了口气。
只有面对温雅昏迷的状态,他才能放心的说出心里话,走到这步田地,也怪他过于冲动,虽说杀了崔映,可宋媛还没有处理。
于是,桓宴帮温雅掖了掖被子,便离开屋子。
到了外面时,在等着他的那女子,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把鱼食,她抛下一点,便有一群鱼挤到池边。
桓宴走过去,开门见山道:“说吧,你为何要帮她逃走?”
宋媛转身,就看到桓宴一脸平静,不悲不喜的模样,与面对温雅时的情绪起伏,可谓是天差地别。
“她不愿留在桓家,我也不想嫁给你,我们结伴而逃。”
“就这么简单?”
宋媛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媛媛,婚约一事是我对不住你,只是,你跟她终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