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不远处,一辆马车静悄悄地行驶在路上。
马车里,温雅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脑袋上带着绿头巾,身上穿着老旧的藏青麻衫,她眼神里带着笑意,双目看到坐在对面的宋媛,几乎就要破涕而笑。
“不是说帮我逃走?你怎么也跟着一块走了?”
温雅其实怀疑,宋媛八九不离十重生了,毕竟,她似乎恨极了桓宴,也似乎知道些什么真相,比如桓御的身世,比如,原主被囚禁。
“送你一程,离开冀州,我们就分开,我又不会跟着你。”
宋媛也是一时改了主意,既然已经放了那把火,她也就干脆地离开。
反正,只要有桓宋氏在,宋家的荣华富贵就还在,只要她不嫁给桓宴,父亲也不会被诬赖谋逆造反。
温雅又问:“你找来的死尸,只有一具,我们两个都跑了,不就露馅了。”
宋媛:“只要让桓宴觉得你死了,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我的去向。”
温雅不禁勾唇深笑,“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
宋媛也害怕让温雅发现异样,于是,接下来便没有再说话。
马车朝着冀州南门跑去。
冀州城内的将军府突发大火,再加上城内到处流窜的难民,还有兖州人趁势劫掠,一时之间,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
将军府,火势已经扑灭了,断壁残垣,一片狼藉。
前来的戍卒仆从,已经清点完毕所有的死尸,大门口的空地上,摆放了一具具烧焦的尸体。
桓宴就单膝跪在一具尸体前,双目久久凝滞,手掌颤抖地伸出……
这就是从那间屋子里,抬出来的尸体。
“温雅……”
他甚至不敢触碰到实处,只是在那白布的上方,凭空的抚摸那具尸体。
“温雅,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带来冀州……
他酸涩的话语,哽塞在喉咙中,想要说出更多,却是被泪水哽住,说不出口。
男人的眼眶红了,甚至,就要落下泪水。
身后,秦宗安静地站着,包括冀州和幽州的不少戍卒,都看到桓宴跪在地上,对着他的宠姬痛哭流涕。
周围的男人都沉默了,纷纷震撼于桓宴的深情,无人出声,也无人会打破这样的局面。
可突然,那个还在悲伤的男人笑了。
桓宴不经意间看到死尸的脚掌,原是温雅的右脚掌有一颗红痣,而这具尸体却没有。
桓宴越发觉得不对劲。
众目睽睽之下,桓宴猛地掀开那蒙尸的白布,只见尸体被烧的焦黑丑陋,根本辨别不出最原始的容貌,唯独小腿以下的部位还没烧毁。
“桓大人,不可!”
眼看着桓宴掀开白布,还要触碰尸体的右脚,秦宗都傻眼了,他连忙制止桓宴。
“哈哈哈哈~~”桓宴低沉地发笑。
随后,笑的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桓宴一刀将死尸砍成了两半,随后目光森冷的落在远处,声音冷怒:
“这不是温雅,温雅没死!”
不远处,宋媛身边的嬷嬷见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大叫不妙,看来温姑娘逃跑的事情,要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