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叫上府里的侍卫,点着火把,咱们都过去好好瞧瞧,这洛阳来的骚狐狸精,是如何勾引男人。”
桓宋氏不打算给自己亲儿留脸面,色令智昏到这种程度,宴儿怕是不打算娶表妹。
她怎能容许,桓宋两家的荣光,是要靠宴儿和媛媛联姻,才能传承下去。
她要让那个骚狐狸精毫无颜面可在,也当是给宴儿一个教训。
跪在地上的周嬷嬷觉出些不妥,试探道:
“要不要再等等,万一大爷和您争吵起来……”
“他敢!我是生他养他的老娘,提点他不要祸乱内帷都不成?”
虽这样说,但桓宋氏想起桓宴那说一不二、冷淡决绝的性情,她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忖了忖,终究是宋家荣耀占了上风。
*
莲池的小舟里,桓宴自认为没有沉迷女色,只是在折磨温雅。
“不可能,那孩子当年养在绣染身边,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啊哈,还是说,你不会还不知道绣染暗地里觊觎你吧?就连你能从锦州回了幽州,难道不是绣染的功劳?”
“是绣染当初,把你从乱葬岗带走!”
“你既然被绣染藏起来住过一段时间,想必那孩子,你见过无数次,你这会儿和我装傻,还反问我?!”
“会不会,现在的孩子……是你和绣染生的也说不准,难怪藏起来,见不得人!”
温雅故意冷冷地嘲讽道,话语犹如刀子似的扎心,她透过熹微渔火照射进船舱的光亮,看到面前的男人神色森冷,眸子里闪烁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温雅知道,她再次占了上风,果然羞辱到了桓宴。
桓宴也的确心中不悦,那个名叫绣染的婢女,还真是他人生中,又一个更下贱的存在……
当初,他仿佛垃圾一样被抛到了锦州城南的乱葬岗。
确实是绣染折回,又把他带走了。
最开始,那婢女还算毕恭毕敬,对他照料得当,他甚至打算事后回了幽州,便赏赐她大量金银,以回报救命之恩。
但有什么样的主子,果然就有什么样的奴仆。
那婢女绣染,比之温雅,更加恶心不堪。
几次三番,妄想爬上他的床榻,满脸低俗的谄媚,还刻意让他的孩子,叫她母亲。
因此,当初跌落山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桓宴布局,绣染摔死了,孩子……也做了伪造假死。
“没有孩子,我也不认得那叫绣染的婢女,既然是你的婢女,你为何要来问我下落?”
“至于孩子,我还是那句话,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我又怎么知道孩子在哪里。”
“还是说,你想和我再生个孩子?”
“毕竟当初,谁知道你有没有把我们的孩子堕掉,你个毒妇!”
桓宴还想再嗤温雅几句,倏然,他的耳朵一动,远处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还不止一人。
桓宴立即掀开了船帘:“外面是何动静?”
“启禀主公,老夫人带了侍卫和奴仆,正往这处莲舟赶,现已过了木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