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烈看着这双手套,有些欣喜,他任由温雅将他手上的旧手套褪去……
果然,左手的尾指已经断掉。
温雅轻轻摸了摸他的左手,男人的手颤了颤。
“当初,被父王砍掉尾指,很疼吧?”
呼延烈愣了愣,记忆似乎飘去了三年前。
那时,他趁着晋阳郡主熟睡,在屋里吻了她,恰好被走在廊庑上的淮南王看到……
可也就一瞬间,他又回神。
“不疼,我当初的确对你不敬,是我应得的惩罚。”
呼延烈从始至终,都未曾后悔过。
其实,换做他是淮南王,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个下贱蛮族玷污,他不将那人抽筋剥皮,都已是手下留情,更何况,才只是区区断了尾指。
“以后、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父王吧。”
呼延烈嗯了一声。
他摸着这毛线手套,温雅的手艺好极了,手套毛茸茸的,的确是羊毛线编织而成。
想到她劳心劳力,亲手为他做了手套,呼延烈感动不已,他开口说道:
“斗兽场这边,有不少部落里的女奴,一会儿过去,你多挑些人,带回去,让她们捻羊毛线编织吧。”
“好。”
温雅也看到了斗兽场的女奴,这里是北漠,却也等级森严,下等人身为奴隶,只能干些粗活。
把那些女奴带回去,让她们自力更生,学织毛衣、捻羊毛线,也比在斗兽场,伺候野兽强。
随后,温雅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竟是可爱的虎头耳罩!
像是发箍一样的东西,两边罩在耳朵上。
温雅认真地看着呼延烈,“我想看你戴。”
呼延烈瞧着这个奇怪的东西,他眼皮跳了一下,当没听见,“什么?”
“戴耳罩。”温雅心里憋着笑,面上却是沮丧的表情:
“你试试嘛,北漠天气这么冷,你戴个耳罩,也可以防止耳朵冻伤。”
呼延烈实在不忍拒绝,他额头青筋突突地暴跳,望着这个与他形象完全不符的东西,半晌,他才视死如归道:
“给我。”
温雅顿时笑开了花,把这个耳罩,戴在了呼延烈的头上。
两个可爱的橘色虎头,罩住了他的耳朵,头顶黑色的毛线与头发融为一体。
若是远远望去,呼延烈仿佛耳朵上长出了两只胖老虎,这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这个时候,呼延烈看着她笑,等温雅终于停止了笑声,他才双眼盯着温雅:
“开心了?”
温雅点点头。
呼延烈揉了揉温雅的手,笑得隐晦。
“当我媳妇儿,比伺候呼延璋那个糟老头子要开心吧?”
温雅道:“谁是你媳妇,我可没伺候过呼延璋!”
呼延烈闷声低笑:“行,既然没伺候过他,以后不要叫名字,就喊他王兄吧。”
“来,朝着那块巨石的方向,喊一声王兄!”
温雅以为他是在说笑,那块巨石的方向,就是斗兽场的方向。
温雅想了想,男人戴着耳罩,让她开心,她也就遂了愿,让呼延烈开心开心吧。
于是,面向那块巨石,直接喊了句:
“王兄——”
话落之际,呼延烈肉眼可见的极其高兴,他摩挲着温雅的后颈,又按头亲了上去。
“真乖~”
“随我叫了王兄,可就是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