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他是本君的王弟,左贤王、呼延烈。”
此时的呼延璋,已经走下主位,来到温雅身旁,他眯起了眼睛,不悦地看向温雅:
“阏氏的脾气似乎格外暴躁,不巧,我这王弟,也是个牛脾气的横人。”
“可惜,阏氏嫁入我呼延家,就是北漠的人,这里没有大梁郡主,只有北漠阏氏,你既惹了我王弟不快,还不速速道歉?”
温雅没有立即应声。
实则面前的呼延烈,就是任务对象,要与他生孩子,可温雅莫名觉得,原主的记忆里,似乎……从前与他相识。
“抱歉,左贤王,是妾身唐突了。”
然后,温雅爽快的开口。
“阏氏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呼延烈冷睨她一眼,随即起身,无人敢拦他,男人径自离开了金帐。
温雅这才发现,他一拳砸碎了桌子,破裂的木屑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一场宴席终于落幕,本就是给呼延烈庆功,人都走了,看热闹的也看了,如今,众人纷纷离开金帐。
直到最后,帐内竟然只剩下了呼延璋和温雅两人。
呼延璋上了岁数,头发微卷泛着白发,下巴留着胡子,琥珀色的瞳孔,早已浑浊不清。
他此时此刻看温雅还不离开,知道温雅有话说,便静候着她的下文。
“呼延大君,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今日如此不给本郡主面子,万一他日,你沦落为阶下囚,你觉得,本郡主会不会给你面子?”
她压低声音,继而又凑近呼延璋的跟前:
“还是说,您觉得,有左贤王在,就可以毫不顾忌大梁的颜面,与本郡主撕破脸皮?”
“别忘了,我是淮南王府的郡主,我父王和哥哥驻守着边境,若是本郡主一声令下……”
本来志得意满的呼延璋,仿佛被温雅一拳打醒了。
他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再与大梁交恶的时候,即便王弟骁勇善战,可呼延烈那小子,比他小25岁,战功累累,野心若是膨胀,焉知是否觊觎大君之位。
更何况,还有赫连部落的赫连霄,狼子野心,蠢蠢欲动。
呼延璋顿时平复了心绪,再望向温雅,他的语气和善些许:
“阏氏说的哪里话,什么撕破脸皮,本君岂敢亏待了阏氏。”
“既然大君如此说,妾身也不避讳了,妾身直说,金帐是大君的居所,我既为阏氏,自当住的帐篷仅次于金帐,而不是偏远小帐。”
“我所用饭食,自然要丰盛昂贵,而不是猪糠草食,还有,我不乐意穿你们蛮族的服饰,不爱梳你们的发髻,你的女人不要来烦我,你最好……也不要来烦我!”
随后,温雅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呼延璋敢不照做,她就拿淮南王吓唬他,反正北漠王庭的势力暗潮汹涌,他自顾不暇,总会答应她的要求。
临出门前,温雅顿住脚步,突然想起那个被她鞭打的美姬。
“对了,大君,那美姬嘴巴笨拙,说话难听,我建议,还是拔了她的舌头。”
帐帘合拢,呼延璋气得脑袋快要冒烟,她分明在指桑骂槐,说他该拔舌头。
下贱的梁国小儿,竟如此得寸进尺!
“把这贱人拖下去,即刻处死。”
呼延璋没地方撒气,只好全怪在美姬身上。
随后,金帐内又安静下来,那美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便离开了这个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