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愣在原地,回过神时心中又惊又惧,下意识便想上前留住他。
下一刻,谢瑨大袖一扫,想要上前的常宁便被掌风击了出去。
所有经过的太监宫女,还有常宁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在宫里对她动了手,且毫无犹豫。
“你拿什么和她比?”
谢瑨眉心轻拧,俊朗被冷意覆盖,眸光凌厉,“还有,你和你兄长确实比不上大皇子,想让本王辅佐,实在是差了些。”
“谢瑨你怎敢?!”
见她死不悔改,一颗石子飞过,划过她脸颊一侧,带出一条细痕。
虽只有丁点血迹,但这样的痕迹,足以让常宁崩溃。
谢瑨冷冷瞧着她的惊慌失措,声音像铺了碎冰,“你若再敢去碰不该碰的人,下次,这脸便不是这么小一条的印子,记清楚了,常宁。”
无人敢再看向此处。
若让常宁公主知晓她的狼狈被下人瞧了个清楚,今日在这经过的所有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暴毙。
一时之间,宫道上静得可怕。
谢瑨没再看又恨又怕的常宁,转身踏上了出宫的路。
临近宫门时,他心中忽生波动,总觉有些不宁,直到瞧见握剑停在宫外焦急等候的朱墨,那波动才彻底转为不安,且愈加强烈。
......
沈桃溪自出了沈府后便直奔城外而去。
大马从一开始的焦躁到后头的平稳,速度越来越快。
她微微躬着身子,压下心中害怕,凭着记忆去到月安山。
不知具体在何处,直到在山脚处,她瞧见了一道身影被拖入林中,像是语枝的贴身丫鬟。
下马时沈桃溪的双腿已经因着骑马的紧绷而开始发颤,握着缰绳的手也磨出了极粗的红痕,浸出了点点血迹。
可她只是咬了咬牙,从腰间拿出匕首握紧,试图跟上去。
但密林里顿时没了动静。
侍卫先一步跟着那条痕迹往前探路,正待她也打算进去时,后头忽然出现一道女子身影将她拦下。
“沈姑娘不可!”
沈桃溪反手将匕首抵在前方,那女子这才不得不自报身份。
“沈姑娘,属下是王府之人!”
匕首仍未放下,沈桃溪眼中唯有防备。
正僵持着,林间忽然传出一声惊呼,鸟儿惊起。
尖叫响起一半,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又再无动静。
沈桃溪心里一沉,再也顾不上其他,握着匕首的手因用力而开始泛白,抬脚便往山中冲去。
林间地上有什么被拖走的痕迹,在脏乱的泥土上留下了长长的印子。
沈桃溪一行人随其绕出,行到了湍急的河水前。
河水前的一片不比林间的茂密,空荡处全是石子和泥土,沈桃溪沿着河道走了一截,却什么也没能瞧见。
不敢再贸然往深处而去,她转身便打算换一处地方,只是步子稍稍偏了偏,脚下便似踩到了什么,有东西碎裂,又有东西卡在了石头之间。
沈桃溪低头一看,是一根簪子,上头垂坠的珠子已经散开,仅剩下的花心也因着她的踩踏而滚开四处。
她目光随之怔住,愣了半晌,才缓缓低下身子,小心地将那支簪子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