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宴席,盛姑娘有贤妃娘娘撑腰,我可只有众人的虎视眈眈。”
盛兰芝见她走的干脆,唇瓣扯了扯,有些感叹她的洒脱。
原以为她会缠着自己问清楚为何帮她,可没想人家还真是一点不好奇,也一点不忧心。
问了一句没问出来,那打探的心思瞬间就散了个干净,反倒弄得她想贴上去,同她说个清楚。
盛兰芝唇角动了动,最后还是只瞧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倒是比她想的要有意思。
只是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说她太沉得住气。
......
前头宫宴仍在继续。
日光越发耀眼,照久了也有不小的热意,但大殿里却是极其舒适,清风徐徐,卷过角落里的冰块,吹出阵阵凉意。
沈桃溪目光扫了一圈,终于在前头的位置,瞧见了母亲和二叔母。
丝竹之声缓缓响起。
沈桃溪正想从后头溜到母亲身后的位置,忽觉胳膊被谁扯了扯。
大殿之外,江玉柔红着眼站在一侧,像是等了她很久,伸出的手带着迟疑,碰了碰她,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
“桃溪,你可是还在怪我?”
沈桃溪停下进去的步子,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了面前的江玉柔。
怪她吗?
其实也说不上。
可要她相信江玉柔什么心思也没有,又有一些说不过去。
沈桃溪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口有些沉闷。
或许真心付出的越多,便会越忐忑,可明明她不该怕的,经历了一次顾锦文,她的心应当比谁都要坚硬。
“你为何觉得我会怪你?”
很快,沈桃溪便收起了思绪。
她从未做过对不起江玉柔的事,所以在情谊消散之前,她试探一二,应当也不算太过分。
“我什么都没说,玉柔,你为何会觉得,你有错?”
“我......”
江玉柔微愣,红着的眼看向她,不知所措,楚楚可怜。
半晌,她才自嘲一笑,垂眸看向自己的新衣裙摆。
没有沈桃溪,她也还是能得到好东西,即便如今这些东西还远不及沈桃溪对她的阔绰,但没关系,她还有很长的以后。
不靠施舍,她也一样能过上好日子。
“一开始我并未有所察觉,只是适才听了几句旁人对你的议论便生了担忧,瞧见你时,自然就问出了口,我没想到会让淑妃娘娘听见,也没想到,她会顺势接下那话,打起你的主意。”
江玉柔声音沾染了哭意。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头,对上了沈桃溪平静又淡漠的目光。
可她从未见过对她这样冷淡的沈桃溪。
曾经的过往在脑中一晃而过,几年的相交仿若化成了一把利刃,划过她的心口。
江玉柔猛然晃神,在这一刻,是真生了心乱之意。
她下意识去握住沈桃溪的手,忽然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只哭着摇头,“桃溪,我不是故意如此,我没想,没想那样,桃溪,你别和我断了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