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摆手,直接打断了淑妃的话。
“有你和德妃在此,朕放心。”
淑妃眉眼染上了急切,还想再说,却见眼前的帝王早已失了耐性。
她攥紧帕子,实在不知还能从何处寻到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得沈桃溪不好反驳,顺势应下这场婚事。
临走前,帝王又看了一眼一直低头未语,镇定自若的沈桃溪,点了点头,“虽还是个小丫头,但隐约也有些耀盛的影子,赏。”
沈桃溪低头谢恩,再抬眸时,帝王已经转过了身,猜不出神色。
可她却刚好看见了顾锦文眼中还未来得及掩下的不甘,和谢瑨扫过他时的那一抹杀气。
猜测愈加清晰。
正待收回目光,就见原本扫过顾锦文的谢瑨也看了过来。
男人压下了眉间杀意,对她一如开始般弯了弯唇,如墨的眸子深邃温和,是从未对旁人有过的耐心。
安氏亦是瞧见了谢瑨同她女儿之间的来往。
她顿觉不对,可再一看,两人却又已经收回了目光,坦坦荡荡。
仿若只是她眼花。
安氏摇了摇头,想起如今还有更棘手的事摆在眼前,随即便将心思放回到了赏花宴上。
“淑妃怎会突然提起你的婚事?”
听见母亲询问,沈桃溪侧头看了一眼已经退到边缘的江玉柔。
两人目光对上,谁都未躲,唯有江玉柔还带着平日里常有的胆怯,眸光微闪,可怜兮兮。
不像是故意,但一切又实在太过巧合。
“女儿不知。”
半晌,沈桃溪才收回心思,回应起母亲的话,放低了声音,“女儿猜测,怕是父亲,要回来了。”
若不是她又有了利用之处,若不是顾锦文如今还扳不倒父亲,他不会还想着他二人的婚事,更不会能说动淑妃替他开口,想要结合众人的议论,压得她没法拒绝。
唯一的缘由,便是有利好之处。
可顾锦文了解她,却又不是太了解她。
她确实会为了沈家名声而做出退步,但这不代表她什么事都会任人拿捏。
顾锦文错就错在他太自以为是,以为同她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便能猜出她的心思和行径。
可她早已不是曾经的沈桃溪。
她既敢大张旗鼓地同他退婚,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么一点所谓脸皮之事,低头任他摆布。
“既如此,你的婚事......”
安氏攥紧了帕子,看向女儿的眼,“还是要早做打算。”
今日因着四皇子突发的咳疾,淑妃找不到机会开口,但往后哪一日,谁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