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提防了所有人,又如何会让谢瑨对她的心思,摆上台面。
既如此,他之前所有的表露,其实都没有多少意义。
而她,也不会再将信任一股脑放在一个人身上,即便他是谢瑨,即便他对沈家有恩。
“师父常伴帝王身侧,有些事,该是比我瞧得远才是。”
“沈桃溪。”
谢瑨看她,唤着她的名字,眸色深深,一字一顿道:“如果我得不到,也只会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你不愿。”
其实连这一个原因都不会有。
因为即便是强迫,他也会将她留在身侧。
可有些阴暗和卑劣,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只需去做她想做的事,然后等着他靠近。
沈桃溪最后还是匆匆离开了王府。
在那话落下后,她的脸皮,到底是撑不住谢瑨的炽热。
......
回沈府的马车上,沈桃溪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想起适才的事,看向一侧的金盏,“刚刚你在王府,为何吓成那样?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金盏一愣,随后赶忙摇头。
“奴婢跟着姑娘的,自然不会有人欺负奴婢。”
“那你为何这么害怕?我知你有时候胆子小,可在外头,从未见过你如此。”
“......奴婢只是,只是一时瞧见王爷,心里发怵。”
金盏声音越来越轻。
想起那位如寒冰冷厉的眼,她哪敢开口,说是被王爷想独占自家姑娘的心思给吓的。
沈桃溪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安抚的话欲说出口,却又还是咽了回去。
别说金盏了,她如今想起谢瑨,也有些发怵。
......
马车终于慢悠悠地回了沈府。
只是刚踏上回菱溪苑的路没多久,沈桃溪便瞧见了大姐姐身侧的丫鬟夏荷。
她心中一喜,顾不上去想谢瑨,快步行了过去。
“可是大姐姐来了?”
“夏荷见过三姑娘。”
夏荷瞧见来人,眉间染上笑意。
“是我们大姑娘来了,不过李夫人也一并来了沈府,我们大姑娘怕您不想同李家人来往,便让奴婢在此处等您,这是大姑娘给您做的新鞋,让您在屋子里穿,切莫因天热而贪凉。”
沈桃溪接过那双带着凉意的新鞋,指尖抚过上头的桃枝,眉眼弯弯,“以后可不许再让姐姐替我做鞋啦,太费眼睛,若是被李夫人知晓,少不得又得怪她偏心。”
话虽如此,沈桃溪却还是宝贝似的看了许久。
直到玉簪提醒,她才回过神,“你适才说李夫人也来了沈府?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过来,不怕惹上我们沈家的麻烦了?”
“回三姑娘的话,还是大姑爷的事,李家求路无门,只得回过头来求我们大姑娘,盼着能得沈家一助。”
“她还真是会想。”
沈桃溪眸光登时冷了下来,轻嗤道:“欺负我大姐姐的时候,就没想到有朝一日李家会求到我沈府的头上,如今那李远成闹出了事,眼巴巴就贴了上来,这脸皮还真厚。”
“不止呢。”
夏荷道:“李夫人还想让我们大姑娘去求二夫人,给在国子监的大姑爷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