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莹压下心中悸动,目光扫过祝巧手里接过的木盒。
清远侯府如今固然成了旁人想要攀附之处,但相比起来,她还是更偏向淮西王谢瑨。
毕竟顾锦文如今靠的是大皇子,可谢瑨,从来都是靠的自己,更加有权有势。
“他不过就是想要利用我来打听沈桃溪的消息,给我一些好处,也是应该的。”
“姑娘说的是,只是奴婢有些不明白,这位前些日子传出来的事,听着也不像是对三姑娘上心的样子,怎得如今......”
“谁知道呢,反正我只要拿着东西回府,等着给父亲瞧一瞧就行了,只是今日之事你让人盯紧了,任何人,回府后不许透露出半个字!”
“到时候父亲不知,只觉我有了淮西王和清远侯两处门路,自然就会让人捧着我,顺着我,还有那些个想靠爬床得好处的狐媚子,以为得了父亲宠爱便能在后院耀武扬威,那便让她们好生看看,我若是想弄死她们,不过抬手之事!”
祝巧身子抖了抖,赶忙低下头附和。
“姑娘说的是,姑娘您是嫡女,是老夫人最看重的姑娘,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自然蹦跶不了多久,而且奴婢记得,之前老爷不准三姑娘退婚,想的便是要同清远侯有来往,如今您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清远侯的相助,老爷知晓后不知会有多高兴。”
沈桃莹听着祝巧的话,唇角微微勾起,心中郁气终于散尽。
不管顾锦文是要害沈桃溪还是要重新娶沈桃溪,对她来说,都是助力。
届时谢瑨身侧没了她那烦人的三姐姐,她又在这段时日入了他的眼,再去取代沈桃溪,还不是件极其容易的事?
即便谢瑨那处不行,她帮着顾锦文多做些事,在顾锦文这也能落得不少好处。
沈桃莹收回目光,踏出了首饰铺子。
外头光影落下,照得她微微眯起了眸。
适才孟棠的挑衅和盛兰芝的看戏,她都记在了心里,等往后她身后多些助力,再遇上,便说不清是谁要向着谁低头了。
......
这头的沈桃莹又将心思放到了新衣上。
如今已经来不及重新制衣,但一想起往后沈桃溪在她手上落不得好,沈桃莹便还是心情愉悦地挑起了布匹。
而那头,被盯上的沈桃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行过那一片奇异花卉,因那些耀眼之色晃了晃神。
也不知这些东西有没有毒,若是能摘下弄出汁,混进面团里,做出来的东西一定好看又好吃。
一旁的金盏一下便瞧见了自家姑娘眼睛里放出的光。
她顺着那视线望去,果不其然,是那些花。
瞬间就明白姑娘心思的金盏忍不住轻咳了咳,小声提醒道:“姑娘,您今儿是来画画的。”
沈桃溪回过神,有些失望地瘪了瘪嘴。
也不知谁家女子这个年纪了还要被逼着交课业,若不是为了那点子消息,她一定会选择装病。
一路领着人过来的石青也瞧见了沈桃溪的不乐意。
他从没有领过这么难的差事,想起自家主子的嘱咐,他琢磨着开口:“三姑娘,这里的花儿,若是您喜欢,也可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