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盛有多少战功在身上,即便是心里不平的老三沈耀旬,也不敢当面否认。
三房只敢在背后偷偷打压和泼脏水,真要论起来,在大房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沈桃溪很满意几人铁青又不敢发作的脸色。
一次次的不知好,将大房以前的平和当做软弱,自私到了极致。
甚至还以为做些见不得人的阴暗事,便能取代她父亲一次又一次拼回来的功绩,真是可笑。
“老夫人也不必垮下脸瞪着我,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
沈桃溪很想在母亲旁边坐下,但想了想,还是保持了对他们仅有的一丝礼数。
“老夫人是想说我大房如今没落了,朝不保夕,该是要好好低头做人,依附三房吧?可如今咱们这进进出出,牌匾上挂着的还是齐国公府,我父亲的爵位,也还是稳稳当当的在他身上,祖母和三叔母这样迫不及待地欺负我一个小辈,三叔您说,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沈耀旬最不愿听见的就是拿他和大房比较。
每一次听见大房得来的荣耀,都好像在提醒他,沈家三房,唯他最无能。
可沈桃溪这臭丫头说的话却让他寻不到反驳之处,甚至在这句话落下后,他还不能对其发怒,以免坐实了他欺负小辈之实。
后院的手段可以落到这臭丫头身上,可他身为堂堂沈家三老爷,却断不能惹上这一身骚。
“溪姐儿说的是,大哥战功赫赫,当得起这国公之位,你三叔母一介妇人见识少,你莫要同她计较。”
沈耀旬压下怒意,将受到的怨气一并怪到了钱氏身上。
给了她这么多次机会,她竟然还是没能将管家权夺过来,也没能让大房这几兄妹老实一些,真是个废物。
“不过溪姐儿往后对长辈还是要有该有的礼数,对你祖母,也不该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你好生低头认个错,这事便也就了了。”
“了了?凭什么......”
“你闭嘴!”
钱氏还想再闹,却见眼前的老爷抬眸狠狠瞪了过去。
眼中夹杂着暴戾和不耐,是以前极少有过的怒意。
钱氏心里一沉,想起适才才挨过的巴掌,忽然心惊了一瞬,慌乱看向了旁侧的老夫人。
老夫人并不满意自家儿子说的话,但她也在等,等着沈桃溪来和她赔罪。
此事莹儿固然有错,但沈桃溪,也绝对逃不过一顿家法伺候。
可她等了半晌,却只等来了沈桃溪一道清脆悦耳的笑声。
落入她耳中,甚是嚣张刺耳。
“平白无故欺负我这么个小辈,还要逼着我认错,啧啧......不如三叔母先给我认错吧,她刚刚差点就要打我了呢,哦,还有祖母,还拿茶杯砸我。”
“沈桃溪,你不要太过分!”
老夫人气到脸色唰白,“还有你安氏,你还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安氏视若无睹,反倒在这话落下后拿起了茶杯。
大房手上还有些人,还有从战场上退下的兵,真要让她女儿受委屈,那就干脆围了这福安院。
正想着,外头来了门房的人,面色急切。
“老夫人,不好了老夫人!”
听见这不吉利的话,老夫人脸色更差了一些,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就听来人急匆匆地道:“外头淮西王的人打了转回来,说是王爷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