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说过,顾小侯爷最好唤我一声沈三姑娘,毕竟你我的关系,如今可不太好。”
话音刚落,沈桃溪便再无停留。
从始至终她都未开口提起一句沈家三房的事,也没有过半分犹豫。
沈耀旬名声会不会差,沈四姑娘会不会让沈家蒙羞,她好像毫不在意,更没将他所谓的威胁放在心上。
和以前的沈桃溪,隐隐有了些不一样。
顾锦文心底的愤怒因她的狠心绝情翻涌了一瞬,心思却又无端端被这样的沈桃溪牵引,像是有一股声音在叫嚣,想要让自己跟上去。
这般想着,他步子便也不自控地稍稍动了动。
下一瞬,有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沉甸甸的威压。
顾锦文猛然清醒,明白不能再冲动。
“王爷。”
回过神,顾锦文低下头,掩下心中屈辱,老老实实地行着礼。
“今日之事是我莽撞,往后我一定记得王爷的提醒,只是其他事,还望王爷能高抬贵手。”
“顾小侯爷说的,本王倒是有些听不明白。”
沈桃溪行下木梯,逐渐瞧不见身影。
谢瑨回神,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适才小侯爷说的那句,本王借来一用,只要你清远侯府未行过不妥之事,本王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于你。”
“敢问王爷,何为不妥之事?”
谢瑨转身准备行回雅间,忽听后头人又传来声音。
那些顾锦文以为自己压下去的不甘,仍是有些许泄露在了他的话语之中,可谢瑨却丝毫没将其放在眼里。
“在下不明,还望王爷明示。”
“别想不该想的人,别盼不该盼的位置。”
谢瑨步子未停,说的随意,关门时忽而想起什么,轻笑间又补了一句,“太多了,还是看本王高不高兴,最稳妥。”
顾锦文脸色铁青,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关上,门口又恢复了平静。
唯有带刀的侍卫站得笔直,依旧不许他行近一步。
吃了一瘪,顾锦文再也无法停留,终是拂袖而去。
心腹跟在他身后,眼中透着狠毒。
“侯爷,淮西王这不就是在消遣人玩?这样的肆无忌惮,就真不怕有朝一日落到您手上?”
“他如今自然不会怕。”
手握重权又得陛下看重,他如何会怕!
“那往后可如何是好?淮西王手里的人神出鬼没,我们即便想防,也不知从何防起。”
“往后?”
顾锦文眼中透出杀意,恨不得将雅间里的人千刀万剐,“本侯不信,真惹恼了大皇子,他谢瑨能一直这样嚣张下去!”
想起适才谢瑨话里的消遣,顾锦文冷笑。
别想不该想的人,别盼不该盼的位置?
等赐婚的圣旨下来,等以后大皇子登基,这句话,就该他踩着谢瑨去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