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身子不适,奴婢们先送四姑娘回府。”
“放开!”
沈桃莹挣扎,“你们是什么东西,敢碰我?放开!谁让你们来的?”
顿了顿,想起后头看热闹的人,沈桃莹又恶狠狠的道:“是沈桃溪?是她要害我,要看我笑话是不是?贱人!比不过我,便用这等下作手段!”
沈耀旬第一次瞧见自己女儿如此模样。
听着她口中时不时冒出的贱人和下作胚子,他皱了皱眉。
曾经那知书达理,为了三房出谋划策,还哄着老夫人,帮着打压大房的女儿,好像并不存在。
可眼下顾不得他多想。
即便铺子里的人已经被清了出去,沈桃莹这样闹,这事便很难稳下来。
“老爷。”
一旁哭了许久的丽娘终于寻到了开口的机会。
她上前半步,朝着气急败坏的沈桃莹福了福身子,而后垂头对着沈耀旬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今日该劝着老爷才是,但今日之事已然不可挽回,奴婢不愿连累老爷名声,待姑娘打骂责罚后,一定自请而去。”
“你算什么奴婢?你连进我沈府当下人的资格都没有,下贱货!”
沈桃莹咒骂的话语刚落下,沈耀旬铁青的脸便看了过来。
又一巴掌落下,让两边红肿对了称。
丽娘愿以奴婢的身份离开,是为了他的脸面。
奴婢伺候主子,跟外室无关。
可偏偏又让这个女儿闹了起来,真是不知轻重的东西!
“还不将四姑娘带回去?”
沈耀旬彻底没了耐性,冷沉着道:“外头风大,四姑娘身子不好,这次送回去后不许出屋,也不许人送任何吃食,好好关着自省几日!”
“父亲?”
两个丫鬟得了令,直接就将人带了下去。
行出铺子时,丫鬟想起沈桃溪的叮嘱,凑近她耳畔,“四姑娘,我们三姑娘说了,若您不想再要剩下那点子可怜的名声,最好就在这大街上闹起来。”
沈桃莹双眼怒瞪,却又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清醒过来。
刚刚她的冲动,彻底将她推进了深渊。
她的父亲眼中生了厌恶,她的名声会一落千丈。
即便可能会连累到沈家,但沈桃溪那样不要脸的性子,压根就不会在意。
她只会看戏。
可明明算计旁人,看人笑话的该是她沈桃莹!
若不是前几日沈桃溪的那一巴掌和赤裸裸的威胁让她埋下了怒火,再到今日首饰铺里使计让她闹出笑话,她在瞧见父亲和外室的那一刻,不可能会冲动至此。
“她果然是故意的,她果然......沈桃溪那个贱人!”
“四姑娘慎言,我们姑娘还说了,若您一直对她出言不逊,那淮西王府,她也懒得想法子带您进去了,免得吃力不讨好,惹一身麻烦。”
沈桃莹就这样被架着回了马车,半路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沈桃溪什么都清楚,清楚她不敢。
她父亲让她禁了足,兴许还会有家法伺候。
可若她手握着能接近淮西王的机会,她父亲便不会敢动她。
甚至只要她握紧这次机会,连往后沈桃溪这个贱人,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