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父亲,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书生眼中有怨恨一闪而过,想起今日他拦下的马车,想说的话停了停,转而又换了说辞。
“不过母亲放心,不管认不认他,我都不会荒废学业。”
若不是早些日子在书院附近,他瞧见父亲同其他女子有了来往,逐渐将他母亲抛到了脑后,他如今还不会有这么强的打算。
眼下他彻底明白,他不能只等着那头的消息,他需得自己去打探,才能早做谋划。
“我儿放心,我吃了这么多苦,直到如今都安安分分,为的就是他对你的看重,只有我什么都不要,一心只替他打算,他才会在以后,想要给我们mǔ_zǐ 更多。”
妇人倒了杯茶,满眼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个越发高大的儿子。
“更别提如今我儿,比他膝下那几个废物不知好了多少,他不可能会放手,任由这个光宗耀祖的机会溜走。”
“儿子明白。”
书生点头,低头喝着母亲递来的茶水。
还好母亲没有因着受冷落而失了理智,不然他的谋划里,又要多一些麻烦。
......
鹰卫一直守到晚膳时分才离开,甚至在行出那方小道时,还瞧见了一道算是熟悉的身影。
待回到王府,沈家大少爷已经拉着陆公子喝了不少酒。
而自家主子坐在上头,眸光清醒,眉间却也弥漫着酒意。
鹰卫将消息报给了石青,退下时,正好瞧见板着脸的沈三姑娘,让人端着一碗浓浓的醒酒汤,从廊下行来。
踏进厅里时嫌弃地用帕子甩了甩,而后径直走到最上头。
鹰卫不敢多看,赶忙退了下去。
“我若是知晓师父叫我来是为了看你们饮酒,今日我怎么都不会踏进王府半步。”
沈桃溪有些不满,可嘀咕过后还是在谢瑨身侧停了下来,转身将醒酒汤放到他跟前。
“昨儿夜里才喝了酒,师父怎么就不知克制一些,若是引发了旧疾可如何是好?”
谢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原本清醒的眸子一寸寸暗了下来,唇角不知何时扬起了浅淡笑意。
眼尾一抹绯红,醉意中透着些许妖冶。
他抬手想要拿过那碗醒酒汤,却因慢了一瞬,碰到了她的指尖。
“我自己来。”
许是饮了酒,男人嗓音比平日暗哑。
见下头两人喝得糊里糊涂,他挪了挪身子,示意她在旁坐下。
“这怎么行。”
沈桃溪摇头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下一瞬,腕间便传来一道温热而有力的禁锢。
“桌子很大,用完膳再走。”
沈桃溪看过去的眼中带着惊愕,可谢瑨的目光却又幽深了几许,仿若在引着人沉溺。
“我喜欢看你用膳。”
谢瑨眼尾绯红晕染开,固执地道。
想起他在马车上说过的话,沈桃溪脑子里轰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