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瑨扫了他一眼,抬步又往前行去,语气似乎不太好,透着莫名的凉意。
沈煜白想了想,收了话头亦步亦趋地跟上去,“那徒儿先说正事......”
前头的声音传来,石青有些无奈,在旁默默地抹了一把汗。
都到这份上了,沈家少爷也没生出一点怀疑之心,翻来覆去都只有一句偏心挂在嘴上,也不想想在这样的偏心之下,主子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还真是......憨厚爽朗的少年郎。
“师父,近来外头的传闻,想必师父自己应当也听了不少吧?”
沈煜白行在谢瑨不远处,明明着了身尽显冷肃的深色衣袍,可在谢瑨跟前,仍旧少了几分气势。
但他并不在意,每每瞧见自家师父的那身紫色官服,他眼中希冀总会更坚定一些。
“早几日徒儿听了不少师父您和常宁公主的事,这两日虽没人再传,但徒儿思来想去,还是想来问上一句,您和常宁......”
“你那些探子报给你的消息里,本王便只同常宁有往来?”
“那倒也不是。”沈煜白顺口道:“也还有桃溪。”
一直到踏进书房,谢瑨都未再开口,直到坐下后端起茶盏。
“明日,你同桃溪一起出府。”
“是,不过师父这是要带我们去何处?”
“见齐国公。”
没等沈煜白激动,谢瑨又漫不经心道:“本王记得你曾说过,唤一声师父,你什么都愿意听本王,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大丈夫一言九鼎!”
沈煜白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还沉浸在能去见父亲的欣喜之中。
上一次他因着伤势没能一同前去,这一次,他一定不能让桃溪一个人去往那阴暗之处。
“师父尽管吩咐,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于沈家有损,徒儿定会照办!”
“杀人放火......脑子还真像。”
谢瑨拿起杯盖微微拨了拨茶面,勾起的唇角被挡住,连带着他一点点柔下来的眸色也被隐了下来。
“真要杀人放火,本王可指望不上你。”
轻饮过后,谢瑨终是又放下手中之物,而后指尖轻点,不紧不慢地开口:“其余的,倒也不急,不如就先今日,留下来用晚膳。”
“师父,这也算一件事?”
“嗯,让你的人去看看桃溪在何处,让她一并过来用膳。”
“我明白了!”
沈煜白立马应下,挥手唤来外头的小厮,“师父可是要嘱咐我二人明日去瞧父亲的事?徒儿明白,徒儿这就让人去把她叫来府中!”
谢瑨垂眸,轻点的指尖停下。
倒也没什么好嘱咐的。
不过是今日瞧见顾锦文,虽对他表露出了警告之意,但到底不喜他瞧向那食盒的眼神。
即便顾锦文临近失态,眸中被愤怒浸染,也像是在告诉他,沈家桃溪,曾经对他顾锦文用了不少的心。
谢瑨心中自然有汹涌弥漫。
本就想见沈桃溪的心思,也因此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