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江玉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攥紧帕子的手也松了松。
她又弯了弯唇,嘴角笑意大了一些,“她们既然要回去,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只要桃溪一切安好,平日里少见几次也无妨。”
丫鬟听罢又行了礼才准备离开,江玉柔静静的站在原地,温柔地看着她行远,目色仿若澄澈溪流。
可再仔细一瞧,那眸底却有强压下的汹涌,蛰伏在温和之下。
她今日并不想见到沈桃溪和赵语枝,更不想带着她那嚣张无知的嫡姐去同她们相识。
眼下既是有了能同嫡母交差的话,她自然不会往那茶楼里踏上半步。
......
再瞧见江夫人,江玉柔乖顺地垂下眸子,惋惜道:“母亲,我们还是来晚了一些。”
“沈三姑娘不在?”
“原是在的。”
江玉柔眼带为难,看了眼跟前的嫡姐,目光又落回到嫡母身上,“只是女儿适才在路上碰见了清远侯,同他请了安,停了片刻,没承想耽搁了些时辰,再去寻桃溪,她们便已经准备回府。”
“清远侯?”
江夫人精明的眼眯了眯,打量的视线在江玉柔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虽知晓清远侯府同沈家的关系,但听自己这庶女提起那位小侯爷,这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你同顾小侯爷,竟也有来往。”
“算不得多深的往来,不过之前见过些面罢了。”
江玉柔语气谦虚平静,但一颗心却又忽然跳得厉害。
只是这慌乱并不是因着嫡母的怀疑,而是适才顾锦文从马车上下来的气势,让她有些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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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今日见不着也不打紧。”
江夫人抬手替她捋了捋碎发,好似温和慈爱,“往后你们姐妹之间,多的是出游的机会,只是再碰见这样的贵人,可不好一个人留太久,怎么也要告诉母亲一声,才稳妥。”
“是,母亲,女儿明白。”
......
沈桃溪并不知晓茶楼外发生的事。
除了那对面和心不和的母女,一直静不下心来的,还有回府后的沈桃溪。
赵语枝在雅间里说的话她一句没记下,脑中只有谢瑨那双幽邃深沉的眼,和他不同于往常的语气。
认真之下带着懒散,可偏偏又有一股让人下意识想相信的笃定。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止是谢瑨,还有此刻心中慌乱的她。
沈桃溪强迫自己清醒一些,看向端来热水的丫鬟。
“金盏,去看看可有李家的消息传回来。”
“姑娘,您都才刚回府,即便王爷的人去打探,也不会有这么快。”
金盏见眼前的人脸颊无端染上红晕,显得面色越发娇艳,她下意识去探了探送来的水。
“今儿个日头大,姑娘可是热着了?要不奴婢还是去给您要些温水过来,这春夏之际,可不好过热过凉。”
话音刚落下,金盏便匆匆出了屋子,只留下今日一直甚少开口的玉簪。
玉簪替她挑了身舒适的衣裙,转头瞧见自家姑娘出神的模样,心思落到了她紧抿的唇瓣上。
她其实瞧见了,在雅间里,王爷的目光每每看向自家姑娘,那冷意便会散去,如一湖春水,有着致命的温柔。
这样的在意,若说没动心,怎么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