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光风霁月,风姿出众,有一身的本事,却从不愿为谁停留。
她其实想等他的。
那时她每月都会给他寄东西,书本画卷,甚至有时是吃食玩物,从未提过半句喜欢,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就是喜欢。
但他好似什么都明白,一封书信,斩断了她所有的期盼。
沈桃微以为他只是不想被困住,直到那人离开京都后的第二年,她才知晓,原来他的心上人,早已追了过去。
后来她便狠心舍弃了所有的心动。
再后来,她无意中救下了被马踩伤的李远成,从此便被他日日拦下,为报救命之恩。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年。
大抵是心里干净了,在瞧见李远成的那幅画后,她忽然便心软了下来。
少年的爱意冲动而炙热,而她,也以为她终于等到了该等的那个人。
“少夫人,那这帖子可要给三姑娘送?”
夏荷的声音打断了沈桃微的思绪。
她回神看她,听见这话,摇了摇头。
“这样的事,不要让桃溪碰。”
......
沈桃溪在府中老实待了几日,久未落笔的画技相较以往有些生疏,但若旁人来瞧,定是会惊叹她的技艺。
“姑娘画的真好看!”
金盏端着糕点进了书房。
这一年里姑娘极少来这处,连原本放在屋中的古琴,也因着搬到了书房而落了些许灰尘。
如今为了作画,姑娘像是又回到了曾经,每日都要来坐上一坐。
“总觉画得不顺。”
沈桃溪摇了摇头,越看越不满意,“若是大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瞧出来哪里不对,不至于让我去师父跟前挨骂,瞧他老人家凶悍的神色。”
“姑娘可别给王爷泼脏水了。”
金盏忍笑道:“王爷对姑娘这般温柔都算得上凶悍,那大少爷早就被王爷罚得遍体鳞伤,起不来身了。”
“你如今倒是越发胆大了。”
沈桃溪故作气恼轻哼,吓唬道:“不护着你家姑娘,倒是敢替谢瑨说话,你可不知他凶起来的模样有多吓人,我夜里每次梦见都会......”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隐约遮住了沈桃溪的话。
而后便是玉簪略显忐忑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姑娘,王爷来了。”
王爷?
沈桃溪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下便从椅子上起了身。
除了谢瑨,还能有哪个王爷,能在青天白日来她的院落?
可是在自家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这天下,大抵也没几人有她这样的好运气。
“你晚上梦见会如何,出来同本王好好说说。”
谢瑨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但一句本王,约莫还是有些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