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早就被她清了个干净,她不杀,我才寻不到下手之处。”
沈桃溪回头看向金盏,眸光空了空,眉目有一瞬的冷肃。
但极快她便清醒了过来,又是温和之色。
“不急,等着她去求,求到钱氏杀人的那把刀落下,在她奄奄一息之际救下她,她才有用,届时无论是她的命还是她儿子的命,要保哪一个,她都只能求我。”
沈桃溪说的随意,但目色却随之认真。
走投无路的投靠后,那些绝望会化成对钱氏的恨,反咬的那一口,自然就会用尽全力。
金盏恍然轻叹,而一侧的玉簪领命后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眸光轻闪,又露出了一瞬的心疼之意。
曾经的姑娘哪用如此算计。
可自从老爷入狱到姑娘退婚,中间的事桩桩件件,姑娘从未停过。
“好了,将那婆子的事吩咐下去,我眼下要去书房,不然师父那我交不了差,又得被大哥笑话。”
沈桃溪说罢便踏出了屋子。
眼下外头日光正好,落在人身上温暖又惬意。
她忍不住在院中停了停,只是微眯的眼还未感受这柔和太久,那股子被人瞧着的感觉便又从她心底生出。
沈桃溪登时便睁开了眼,朝着旁侧望去。
可入目之处只有微动的枝叶,和轻轻吹动的绿意。
“还真是怪了。”
小姑娘歪了歪头,又瞧了几眼,这才转身离开。
......
一晃便是几日。
沈家三老爷让人用一顶轿子将报春送进了三房后院。
安氏虽不耻,但面上却不显分毫,反倒是二夫人孙氏,因着二老爷与三老爷的血亲关系,脸色有些不好看。
而此时的李家,也在差不多的日子给李家少爷纳了妾。
沈桃微听着丫鬟的禀报,冷笑一声,将目光落到自己的院子。
喜儿如愿成了李远成的人,当了这姨娘,趾高气扬的劲,仿若她才是李家少夫人。
但有什么关系呢,用不了多久,等待他们二人的,只会是那些听不下去的流言蜚语,上不得台面,且永远都不会有翻身之日。
“少夫人,那喜儿姨娘今日又没来请安,说是,说是......”
“无妨,直说便是。”
沈桃微端起茶盏轻饮,心中早已没了最初的波动,“一字不落,说她的原话。”
“是,少夫人。”
丫鬟福了福身子。
“她说昨儿夜里少爷闹得她一夜未眠,今儿离开时少爷还特意嘱咐,让她好生休息,所以今儿个,她便不来给少夫人您添堵了,免得您,免得您气出个好歹......”
一旁的夏荷眸中登时染上不平,朝着外头呸道:“真是不要脸皮的东西,还妄想来挑衅少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夏荷。”
知晓李远成彻底沉溺在了喜儿的温柔乡里,沈桃微心中最后一丝余温冷掉。
甚至听见这些个挑衅之词,也只剩下可笑,连动怒都觉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