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锦文又想扯住她,沈桃溪侧身避开,换了说辞,眸光登时凌厉,“此人图谋不轨,将他拦下,若有反抗,直接押着送去官府!”
“是,姑娘。”
一侧的侍卫大步向前,丝毫未留情面,也故作不知这位的身份。
顾锦文彻底清醒,见她决绝的模样,从酒意中回过神,喉间腥甜。
“桃溪,你真不愿,再回一次头?”
这句话说得极其艰辛,沈桃溪知道,这样的语气,是顾锦文不甘,却又不舍的流露。
可无论他是不是真心后悔,这所有的一切都晚了,不可能再有回头路。
“拦下他,无论他是何身份,往后都不许踏进我沈府一步。”
留给顾锦文的只有一道娇小的背影。
踏进府门,没有一丝停留。
他还来不及愤怒,心底便如同什么彻底裂开,有着细密的疼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过往的一切都开始倾塌,一点点化成齑粉飘散四处。
顾锦文这才明白,早在那一次秦水河畔,他心底那一抹慌乱便是在提醒他,自始至终离不开的,从来都不是沈桃溪,而是他顾锦文。
可如今,一切好像都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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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文挥开侍卫的扣押,一步步行下石阶。
怒意自瞧不见沈桃溪后逐渐升起,在叫嚣,在翻涌。
心底隐隐生出一道声音,好像在同他说,不,一定还来得及。
顾锦文倏尔清醒,眸色阴鸷。
只要沈桃溪嫁不了人,只要他继续得势,未来的某一日,他就还是能娶到她。
没有人能和权势作对,沈桃溪,也不能。
......
谢瑨骑于大马之上,浑身冷意,修长手指搭着缰绳,轻轻一动,大马便在原地踢了踢马蹄。
视线里是顾锦文停在沈府外的身影,气愤却也落魄。
听不见她二人说了些什么,但谢瑨的神色确实有片刻的波动,在刚刚顾锦文身上看到失落和低头的那一瞬。
而他的小姑娘,像是因着顾锦文的话忆起了往事,有些许的沉闷。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小姑娘硬气不愿回头,这顾锦文来一次,便会引得她不高兴一次,也会逼得她的回忆更深一分,永远都忘不掉。
整条长街在谢瑨的沉默下格外寂静和冷沁。
石青在旁一直提着心,生怕沈三姑娘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将顾锦文的后悔听了进去,有了心软的迹象。
但好在后头瞧着,沈家的侍卫,似乎并未对这位清远侯手下留情。
“大皇子近来很闲?”
前头的声音带着冷沉,落进了石青的耳。
他想起今日收到的密报,小声道:“回主子,大皇子那,也还是有不少事绊着。”
“不够。”
直到顾锦文离开沈府,谢瑨的脸色才终于稍稍好了一些,“再给他找点事做,还有他手底下的人。”
“是,主子。”
石青出声应下,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
这哪是要给大皇子找事做,这明明是要给清远侯找麻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