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垂头听着,半晌才恍然,“属下明白了,那主子眼下可是要直接回府?”
“不急。”
谢瑨翻身上马,看着宫道上鬼鬼祟祟的太监,握紧缰绳,“先去外头转转。”
遛完宫里的人,才好去沈府,瞧瞧他的心上人。
......
沈桃溪回府时已经临近傍晚。
原本只是同赵语枝去珍馐阁用个午膳,谁知却被赵夫人瞧见,拉着去赏了一场花,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她感激赵家对她的劝慰。
相比曾经她更在意的清远侯府,不曾说过多少好听话的赵夫人,反倒更像是替她操心的长辈。
思及此处,沈桃溪正想去同母亲说一说体己话,可刚踏进府邸,便见母亲身侧的云水迎了上来,福了福身子。
“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怎得了,可是母亲有事寻我?”
沈桃溪停下步子,想起今日出府前的事,蹙眉看向了三房的方向。
“姑娘莫急。”
云水赶忙道:“是淮西王适才来了府中,此时大少爷招待着,正在夫人的院子,夫人的意思,让奴婢来这等着,若等到姑娘回来,让您过去请个安。”
“师,师父来作甚?”
沈桃溪有些怕来人提起昨日的事,毕竟连她大哥都不知,她和谢瑨,有了旁人眼中的“肌肤之亲”,怎么想都觉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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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不知,但听闻是为了大少爷,”云水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一些老爷托着王爷送回的消息。”
听到这,沈桃溪暗自松了口气。
一抹复杂的心绪升起,觉得自己过于谨慎。
“我这就过去。”
“是。”
丫鬟垂头侧了侧身子,等着沈桃溪先行,只是这步子还未行上几步,两道颀长身影便出现在了路前头。
“师父,大哥。”
沈桃溪停了下来,乖乖开口。
为了让自己显得和平日一样,她还刻意抬头对上了谢瑨的视线。
“脚可好了?”
“好了好了,”沈桃溪连连点头,“本就无事,昨儿便好了。”
谢瑨见她这装出来的冷静,心里笑了笑,忽而生了心思,侧头看向送他出来的沈煜白,“那几位老先生同你说的话,你好生记下,如今你伤势还未好全,出府的路,让桃溪陪着便是。”
“我......”
听见眼前的姑娘开口似要拒绝,谢瑨眼睫低垂,只是转而又抬眸,将目光落回了她身上。
“不愿也无妨,沈府这条路,本王记得清楚。”
男人挺拔身姿站于余晖之下,玄衣冷沁,满身气势,强大到好似不属于此处。
可这样的谢瑨,偏生在说出无妨后,瞧向她的眉眼闪过一瞬的落寞和自嘲。
沈桃溪心里一慌,竟在这一双黑眸中,瞧见了他从未展露在人前的脆弱。
这不像是谢瑨该有的神色。
忆起白日她在外头听见的那些消息,沈桃溪再也说不出其他。
“愿意的,大哥你回去吧,我送师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