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看着匆匆离开的几人,不解开口。
沈桃溪摇头,眨了眨眼,“女儿也不知道,说着说着,何氏不知道想到什么,就说不出话了。”
“真的?”
安氏眉心微蹙,压下心中怪异,“往后瞧见她走远一些,免得她一口气没提上来,赖到你身上。”
惯爱用的招数。
沈桃溪乖巧应下,想了想,满眼天真道:“不过母亲,三房怎么了吗?”
想起适才报来的消息里,连养病都不安稳的老三,安氏脸一沉,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
“大人的事你无需打听,左右同我们大房无关,今日你若无事便少出去转,在自己院子里看看书练练字,还有你师父前些日子让你作的画,你可莫要偷懒,等你父亲出来......罢了,往后的事,先不议。”
沈桃溪如今听见谢瑨便有些心里打鼓。
她胡乱应下,差点忘了今日还要去江家,直到安氏嘱咐完离开,她才回过神。
“母亲,我还要去瞧玉柔呢。”
安氏回头看她,见她面色焦急,这才确定她不是为了玩闹。
“夫人,姑娘今日不待在府中也好,免得被那些个事污了耳。”
金嬷嬷在旁小声提醒,想起三老爷被撞破同丫鬟不清不楚的事,满脸鄙夷,“听闻那丫鬟还是三夫人身侧伺候的,想必待会,三房有得闹,您还是让姑娘出去躲个清净更稳妥。”
沈桃溪老老实实地站在一侧,半低着头,没有一点要偷听的样子。
可私下里,却恨不得把耳朵再拉长一些。
“你说的是,待会怕是有的闹。”
安氏点头,看回沈桃溪,“你若要去见玉柔便去,可切莫真同江家闹起来,她毕竟是江家姑娘,即便你在江家占了赢面,后头那些亏,也还是会落到玉柔身上。”
“是,母亲,女儿明白。”
“你若真想替玉柔撑腰,可以端着些身份,让人多些猜测,但凡事聪明一些,莫要太冲动。”
送走安氏,沈桃溪再无停留,匆匆往外头行去。
在何氏和三房身上耽搁了太久,也不知玉柔那头如何了。
......
马车上,金盏眉眼揪成一团,几度思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姑娘,您,您怎么告诉那顾老夫人了啊?”
“怕什么,她回去必然会在这几家铺子上下功夫,趁此时机,我正好再压了她剩余的买卖。”
“可万一她报复您......”
马车缓缓而行,听见金盏的担忧,沈桃溪眉眼低垂,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她拿什么来报复?清远侯府剩下的那些产业,想活下去,只能交到顾锦文手里,搏一搏。”
“那姑娘还?”
“我就是要让顾锦文来出头。”
沈桃溪道:“他以为想法子查我父亲,查我沈家,便能寻机会让我沈家大房摇摇欲坠,可我要让他知道,莫说动我父亲,便是何氏曾瞧不上的我,也足以让他崩溃。”
金盏听罢微微愣神。
眼前的姑娘忽而迸发出冷意,让人不敢多瞧,可偏又是这股子冷意,让人被姑娘吸引,挪不开眼。
“对了,三房如何?”
沈桃溪拉回思绪,目光落到前头的车帘上,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