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再也顾不上去回忆夜半的梦境,她放下手,眉心微蹙,一脸严肃,“昨日语枝还说会给玉柔送信,怎得今日就病了?”
“具体奴婢也不知,小丫鬟说得不甚明朗,要等大夫瞧过了才知晓,但奴婢想着,玉柔姑娘的丫鬟既然寻到了姑娘这,想必是江家里头,有人压下了她请的大夫。”
“那眼下可派大夫过去了?”
“姑娘莫担心,奴婢让人带着牌子,跟着大夫一并去了江家,只是怕江家人拿老爷说事,奴婢还擅作主张,派人去知会了语枝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你做的对,江家明知玉柔与我交好,还敢如此对她,想必也会想法子扣下我府中过去的人。”
听闻此话,沈桃溪眉眼沉了下来,掀开褥子起身,“更衣,我去趟江家。”
自父亲不在府中后,她便沉寂了好一段时日,唯有的一次冒头,也不过就是同顾锦文的那一场退婚,想必是安静久了,这些人,便真以为她如今不敢抬头了。
只是丫鬟刚将热水送来,外头便来了人。
金盏在外听了几句,斥责出声,“那位身子不好就该去看大夫,逼着见我们姑娘是怎么回事?姑娘说了,往后不与侯府之人来往,若她执意要进沈府,便直接去老夫人那坐着吧!”
“金盏姑娘,小的这也是没法子,主要是三夫人......”
“金盏,何事?”
沈桃溪净了净脸,听见动静,唤了一声。
外头的人匆匆进来,一脸不平地道:“姑娘,清远侯府的老夫人来了,小厮说瞧着就知病得厉害,可偏要见您!”
“你适才说三叔母,又是何事?”
“三夫人听闻侯府老夫人登门拜访,竟亲自去府门接了人,眼下正领着那位朝菱溪苑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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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侯府老夫人和福安院里的老夫人一样,动不动就拿身子压人,金盏越想越气。
“也不知三夫人胡乱做什么好人,这怕是故意做出这番模样,想要旁人觉得姑娘您冷血!”
这次玉簪并未打断金盏的话,向来沉稳的面上也显露出了恼意。
这是都盯上了她们姑娘,一个个的,寻着机会便要咬着不放。
“姑娘,奴婢这就去请夫人。”
“不必,母亲定是已经收到了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过来。”
沈桃溪行到铜镜前停下,看着里头的自己,抬手抚过自己乌黑的长发。
“只是三叔母这总是亲疏不分的毛病,看来是好不了。”
“那姑娘今日,可是要见那侯府老夫人?”
“见一见吧,不然她总以为我还是那个好说话的性子。”
沈桃溪坐下,让金盏替她梳头,“三叔母身侧那个丫鬟,上次被当众打骂的那个,可是叫报春?”
“回姑娘,是她,正因如此,报春当晚还进了三老爷的书房,不过三老爷并未提及纳妾一事,想必是不愿同三夫人闹。”
玉簪上前,想了想前几日打听到的消息,又想起昨日三老爷着了风寒,今日在府中休养一事。
“姑娘可是要让那报春......”
“你去问问她,看她想不想进我三叔后院,如今时机倒是挺好,她若是想进......”
沈桃溪顺手挑了几支金簪,当成贺礼瞧了瞧,“我会替她多留一留三叔母,至于如何让三叔松口纳了她,还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