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便是船夫!”
朱墨道:“主子让属下跟着沈三姑娘,便是为了让姑娘能放心做想做的事,不过划船而已,属下当年水战次数不少,一般的船夫,可比不上属下!”
“朱侍卫原是这般厉害。”
沈桃溪抬眸,发自内心地称赞。
虽知晓朱墨同石青一样,该是谢瑨身侧最亲近的侍卫之一,手底下,应是带了不少人,可今日听他提起水战,便知这瞧上去冰冷凶狠的朱墨,远不止一个侍卫头头这么简单。
“属下算什么厉害。”
朱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同主子比起来,属下的本事不过刚刚够看,不过不打紧,姑娘想瞧什么同属下说便是,主子吩咐了,一定要让姑娘您高兴。”
常宁行到此处时,正好将朱墨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话里谢瑨的看重毫无掩饰,就这么赤裸裸地回响在四处。
一定要让她高兴。
常宁垮下脸。
可她知道,她不能发怒,怒便是输。
“真是奇了,没想到还能在表哥的府邸见到外人。”
常宁行近了几步,繁花缠绕的裙摆,在这一片春花中竟显得有些艳俗。
可她顾不上那些,在瞧见沈桃溪即便是清清淡淡,也依旧让人惊艳的模样,她差一点便失了分寸。
“赵家姑娘这身打扮,不仔细瞧,本公主还以为是哪家小厮呢。”
常宁用帕子遮了遮唇,笑道:“旁边这位,是沈三姑娘吧?”
沈桃溪瞧见她的明知故问,垂眸轻笑道:“是,见过公主。”
“不必这么见外。”
常宁挥了挥手,帕子轻甩,“你是表哥的徒弟,本公主对你,自然亲近。”
说话间,常宁一直紧盯着沈桃溪的神色,可她并不如外头传闻的那般骄纵鲁莽,半垂着头,让人瞧不清她的眉眼。
自然也瞧不出来,那话中对谢瑨的亲昵,可有让她变了脸色。
“表哥也真是的,只记得在前头同我二哥说话,竟是将沈三姑娘一个人丢在后头,这日光晒着,怕是极其无趣吧?不过我适才听着,沈三姑娘这是准备要......游湖?”
“不过是随口一说,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沈桃溪有些听不惯常宁的语气,好像此处已然成了她的府邸。
可毕竟是谢瑨的地方,即便沈桃溪不喜她,没惹到她和语枝头上,她也断不会做先翻脸的那个。
只是到底是没太多同常宁说话的兴致。
甚至因着她的出现,连游湖的心思都散了一半。
那样小的地方,她可不愿与这位公主同在一处。
“既然公主来了,我同语枝便去别处逛逛,免得扰了公主雅兴。”
见她要走,常宁突然来了兴致,侧头看了看宽广的湖面,“不必拘谨,今日瞧见便是缘,表哥顾不上沈三姑娘,本公主既然瞧见了,总不好什么也不做。”
“公主身份尊贵,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做。”
沈桃溪忽然抬眸笑了笑,听见她表哥长表哥短,脑中浮现出谢瑨冷着脸的样子。
没想到师父瞧着人模人样,竟也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