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瑨看了过来,眉心轻拧,沈桃溪噘着嘴,又小了些声音,颇没底气道:“我没激怒他,是他说我和师父之间不清不楚,有其他关系,是他自己要激怒自己。”
正逢药粉倒在了伤口上,谢瑨愣神,难得的有些失态。
许久,沈桃溪将葫芦瓶盖好放在一侧,准备包扎,谢瑨才回过神。
“什么是其他关系?”
“就是......”
没想到谢瑨会问这些,沈桃溪一时语塞,下意识顺着声音抬头,于对视间生出一抹慌乱。
她是真昏了头。
竟然敢在师父面前说这样的话。
“怎么不说了?”
男女二字卡在沈桃溪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有些窘迫,可避开那道视线后又忍不住偷偷去打量谢瑨的神色。
面前的人一副认真询问的模样,好似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复杂。
沈桃溪倏尔想起,谢瑨的后院一直未有过女子的消息,瞬间,她开始释然,也随之放松了些许。
不怪师父不知道,都二十有五了,未娶妻也未有通房小妾,自然不会想到那一处去。
“就是夸师父对徒儿好的意思。”
沈桃溪开口,眉眼弯了弯。
只是随后,她又抿了抿唇,像是寻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师父都这个年纪了,还不打算娶妻吗?”
“嗯,是该娶了。”
谢瑨看她,“是该给你大哥,寻个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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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么说,难不成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
听谢瑨的话接的极其自然,她好奇抬头,还不小心扯到了包扎的布,“是谁家姑娘要当我师娘,京都的吗?沈家认不认识?”
“沈桃溪,好好包扎。”
见她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谢瑨眉眼低垂,遮住了眸中忽来的黯色。
认不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弄疼师父的伤口了?”
“嗯,有一些。”
听闻此话,沈桃溪哪还敢瞎打听,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谢瑨的伤。
她蹲下身子,任由裙摆散开四处,松开一些包好的布帛,轻轻吹了吹边缘的红肿之处。
仿若翩跹的蝶忽然落在了谢瑨的心尖上,蝶翼偶尔扇动,吹开了适才的落寞,湖光滟潋,映出无边春色。
“你认识。”
“嗯?”
沈桃溪抬头,一时走了神,什么也没听清,“师父说什么?”
少女的眼中澄澈宁静。
谢瑨想同她开口的心突然就停了下来,旋即勾唇摇头,叹自己竟屡屡失了分寸。
“不必包扎了,前头路不稳,好生坐好。”
男人收回心绪,微微往后靠向车壁,目色慵懒,又是一副未将万物放在心上的懒散模样。
唯独看向眼前的姑娘时,黑眸才有些许波动。
“上好药就行了,再包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断了。”
“这包的哪里不好?师父也真是的,不过就是绕几圈,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耳畔是沈桃溪小声的嘀咕。
谢瑨轻笑,仔细听着她的每一个字。
如今小姑娘彻底踏出了清远侯府,用不了太久,他会让她,站到顾锦文永远都碰不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