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语枝不甚在意地往嘴里放了块百花糕,“自从你带她与我结识后,我对她可从无隐瞒,皆是真心相待,她虽性子软,但怎么也该知晓我是在替她抱不平,怎会真不高兴?不过你若不放心,往后我收敛一些就是了。”
沈桃溪想起江玉柔最开始的局促,点了点头。
她如今顾不上太多,只能等家中的事情有了确定的消息,才能分出心思去做其他的事。
......
两人说话间,沈桃溪做的吃食已经送到了谢瑨跟前。
陆子鸣在旁瞧着,惊讶之色还未浮现出来,便听送来的小厮开口:“小的见过王爷,这是我们姑娘让小的送来给王爷的春食,是姑娘亲手所做,为了感激昨日王爷的赠礼。”
谢瑨有一瞬的怔愣,原本的冷峻散去,更显清隽之色。
“她亲手做的?”
“是,王爷,这些东西皆是姑娘一人所做,未要旁人搭手,姑娘还说,王爷同我们老爷一样,皆是重要的长辈,自然要用心对待,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小厮话音落下后,陆子鸣稍稍退了一步,忍笑不敢言语。
谢瑨眉宇变换了几许,终是亲自伸手接了下来。
“回给你们姑娘,这份谢礼本王收下了,明日午膳后她若无事,本王会带着陆大夫过去瞧瞧沈煜白,顺带再给她探探脉。”
“是,小的这就回去告知姑娘!”
小厮步履匆匆,退下后直奔沈府。
谁都知道陆家几代从医,祖上出了好几位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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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陆大人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曾是太医院院正,只是到了陆大夫的父亲,却选择了游历,连带着小陆大夫,也不愿留在朝中,连科举的边都不愿挨。
但即便如此,小陆大夫医人的本事,也还是一点点传开了。
尤其是跟着淮西王去了平州后,从阎王爷那拉回了好几个人,便逐渐有了小神医的名号。
只是这位陆大人极少出现在人前,也只有淮西王才能唤得动。
眼下大少爷能得陆小神医诊脉,那他定是要快些回府,将这好事告知夫人和三姑娘才是!
陆子鸣瞧着小厮急匆匆离开的步子,原想调侃一句,但忆起适才男人微变的脸色,想了想,还是改了口。
“你不是说沈三已经在喝药,等过几日再去沈府替她诊脉?”
“早些瞧了也不是坏事,何况沈煜白的伤兴许要养上不少时日,你去看看也好。”
谢瑨将食盒打开,瞧见里头颜色艳丽的糕点,一时竟是舍不得去尝。
“现在倒是记挂起你那徒弟的伤了。”
陆子鸣轻声嘀咕,下意识便想抬手去拿块糕点,只是大袖还未碰上食盒,一股凉意便落到了他身上。
男人修长的手搭上食盒提手,轻轻一点,压迫便随之弥漫。
陆子鸣立马反应过来,收回了手。
“忘了,忘了,我好歹也是位神医,别这么斤斤计较。”
食盒随之又被盖上,谢瑨掀眸扫了他一眼,起身行去里头,再出来时,丢给了他一本残破的医书。
这便是让他带着宝贝出去的意思。
陆子鸣见好就收,拿着这孤本准备离开,心中直叹自己大意。
他竟然忘了,这食盒里装的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是沈桃溪亲自做的东西。
以谢瑨这等偏执的性子,怎么可能舍得分给他,哪怕是一星半点。
只是想起昨夜院中那道冷沁萧瑟的背影,陆子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可怜这个好友。
当初一时兴起诓得人唤起了他师父,如今两人之间的鸿沟,也皆由这声师父而起,届时要将这一声长辈跨过去,不知得费多少劲。
只是陆子鸣感叹之下也生了好奇。
往后看谢瑨在小姑娘那吃瘪,该是件极其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