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我同语枝她们下厨时,顺带替师父做些糕点,让人送去。”
“嗯,溪儿如今想的比母亲明白,这些事,溪儿拿主意便是。”
安氏又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女儿,回院前,还押着沈桃溪又喝了一次药,见她回了些精神,这才安心离开。
......
一切仿若恢复了平静。
虽比不上上元节的热闹,但今日宵禁亦比其他时候晚,外头也偶有来往之人。
清远侯顾锦文从大皇子府邸出来,脸上酒意未散,耳畔是大皇子似笑非笑的叮嘱。
“子毅,你今日还是莽撞了一些,竟被那沈三瞧了个正着,惹得她当众下你脸面。”
“不过本皇子虽知你如今已同沈家疏远,也知你受不得沈三的乖张心性,可若齐国公这次未倒,你同沈三的这场亲事,还是得抓稳一些,只要将他女儿娶回府,往后,自然还能寻到其他扳倒他的机会。”
“等事情稳了,再过个一年半载,你寻她个错处休了另娶便是,无人敢说你半分不是,届时你照样能抱得美人归,还能留着你这时候不怕被连累,都要履行承诺娶她的名声,不亏。”
顾锦文靠着车壁,酒意上头,只觉额间闷疼。
今日的沈桃溪确实是太过无理取闹。
不仅不知收敛脾性,竟还为了她那久未相见的师父撇下他,激怒他。
按他如今的性子,怎么都该冷她些时日,等着她自己想明白,回头来向他低头。
但今日沈家三老爷于傍晚来了一趟,赔着笑脸,替沈桃溪说了几句。
他自然知晓此事不会是沈桃溪的意思。
可他愿意听沈三老爷的那些说辞,他也明白,若不是他同大皇子如今关系密切,沈家三房,根本不可能会有如此态度。
所以他确实得先稳住这场婚事。
大皇子的意思很明确,娶了沈桃溪,于他名声有益,也于大皇子有益。
届时传到宫中,还能让陛下打消大皇子暗生心思的传闻。
毕竟若大皇子真打了太子之位的主意,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人去娶前路不明,面临落魄的政敌之女,甚至那些与齐国公入狱有关的猜测,皆会因此不攻自破。
思绪漂浮间,马车忽然驶过地上硕大的石头,车身抖了抖。
顾锦文睁开眼,压下躁意,唤了声随从的名字。
“今日这个时辰,金香楼该是还热闹,去定些吃食送去沈府。”
“是,侯爷。”
听着话里隐约透出的不耐,随从不敢耽搁,缰绳一拉,便疾驰而去。
顾锦文吩咐完又重新阖眼小憩,适才的烦躁因着他这一开口,好似散了些许。
沈桃溪惯爱吃零嘴,瞧见他让人送去的东西,自然会高兴,心一软,便更容易低头。
以她平日里最多气三日的性子,这一次,大抵明天就会去他侯府,寻机会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