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纷纷拱手躬身,口中呼喊。
语气中透着满满的焦急。
小女童闻言,神情顿时一凝,抓着木桶和钓竿的手都不由一紧,因为用力而变得更白净了几分。
“不急,慢慢说来。”
“是这样的——”
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拱手:
“在下姓廖,家里在城东经营着一家书铺,此前生意一直不好,还常有波折,今年开了年后,不知怎的,家父做了一个梦,梦见院中那棵老歪脖子树在晚上与他对话,说可以给我们带来财运,未曾想到,竟是妖邪。”
“怎么回事呢?”宋游问道。
“怎么回事呢?”女童跟着道。
“……”廖姓男子看看女童,又看看宋游,还是拱手道,“家父起初不信,不过连着几天都做着类似的梦,那老歪脖子树每天晚上都会浮现出一张一样的肥胖的脸,和家父说着不同的话,像是闲聊。几天下来,家父心里生疑,便命我们挖开那棵树查看。”
“继续。”
“继续!”
“掘地两尺,见到方砖。挖开方砖,又掘一尺,见到树根,在树根下又见到一个箱子,竟多年不腐。打开箱子,乃是一个金蟾像。”廖姓男子说着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巴,“都说金蟾来财,又想起了梦,家父当天就把它请进了家门,好生供着。当天晚上又做了梦,梦中一个大肚肥胖男子向家父道谢,又说了供奉它的技巧,我们全家都照着做。果然从正月开始,生意就变得很兴隆,像是来了财运。”
“其实呢?”
“其实呢?”小女童依然学着,不过她却对这个话题很关心,于是又补充着问了一句,声音清清细细,“真的有财运?”
“当时觉得是得了宝物,来了财运,后来才知晓,是别家书铺出了岔子。”廖姓男子惭愧道,“这已经是后来才知晓的了。反正当时我们全都沉浸在生意兴隆的喜悦中,几乎是有求必应。它要什么供品,我们就给什么供品,它要怎么供,我们就怎么供。直到前段时间,我们家里的人越来越虚弱了,这才察觉到不对,那东西在吸我们的精气。”
“邪物。”
“邪物!”
“多半是了。”廖姓男子苦笑着道,“意识到我们看穿它后,它索性不再装了,现在是请也请不走,除也除不掉,就算躲出城去也没用。”
“就是一个金蟾吗?”宋游问道。
“一个金蟾黄橙橙,巴掌大。”廖姓男子比划了一下,“长得很丑。”
“足下没有想过别的办法对付它吗?”宋游说着,挑了挑眉,语气轻松,“比如把它扔进粪坑里,把它熔了,或者说,把它摆在城中宫观寺庙里去和最中间的那尊神佛面对面。”
“这……”
廖姓男子不由愣了一下。
身边其他人也都是一愣。
就连三花娘娘也睁圆了眼睛,扭头仔细打量了一眼自家道士。
这几个办法,一个比一个毒。
真是自家道士能想出来的?
“先生说的这几件妙法我等倒是没有想到过。”廖姓男子表情也有些复杂,“不过家父仍指着它骂了一顿,说要把它打烂,威胁了它,然而它当天晚上就不见了,却仍在梦中要我们上供,若不上供,或逃出阳都,便口吐黑水,痛不欲生。”
“可惜了……”
宋游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人若不留情,不留余地,世间少有什么东西能与人敌,令尊有魄力胆识,却欠了一点狠心。”
“先生可有办法?”
廖姓男子与身后众人都看向宋游。
女童也扭头看向宋游。
“诸位又是如何找到在下这里来的呢?”道人却是反问他们。
“小人有个远亲,在城中衙门当差,今日在街上偶遇,闲谈几句,听他说起昨晚奇事,正巧小人正为此事忧虑,便向他问了仙师地址,今日下午与他道别便匆匆来寻仙师了。”廖姓男子说道,“只是没想到仙师出了门,只好在此稍作等候。”
“原是那位廖家大郞啊。”
“正是!”
“那足下可有听说,昨夜那些街坊邻里都是怎么除的妖邪呢?”
“有、有所听说。”
廖姓男子忽然便有些忐忑起来。
却只见那道人笑眯眯道:
“凡人之力毕竟不可与妖邪相比,不敢请诸位冒险。在下可向诸位提供一些便利,出些主意,好使诸位可以找出那妖邪,与之相斗并除之,可诸位却得有老廖公那般威胁邪物的胆量气魄、敢与之相斗才是。”
“可否请先生走一趟?”
“在下还得做饭。”
“不知先生要多少孝敬?”
宋游只是微笑而摇头。
世道有变的趋势,今后这般妖邪恐怕还会越来越多,大妖大鬼倒不至于频出,就算出了,也有神灵重点照顾,可这小妖小鬼却最缠人,宋游就算有三头六臂分身之法,也不能将之除尽。
何况他在阳都也留不了几天了。
实不相瞒,茉莉又回家看爸爸了。爸爸每年回来一次,今年已经要走了。过两天回去后就给大家加更,请大家放心投票,助本书和三花娘娘更上一层楼,就算最后名次掉下来,茉莉还是认。就像上个月一样。
感谢大家!鞠躬露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