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孩子从慈宁宫请安回来,苏沅便温声吩咐:“绿珠,你去太医院请外祖父来一趟,就说我想请外祖父为我诊平安脉。”
绿珠领命而去,不多时,便领着姜迁来到了苏沅的寝殿。
姜迁慈爱地望着苏沅,关切地问道:“圆圆,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苏沅亲自扶着姜迁坐下,柔声说道:“劳烦外祖父挂心了,孙女一切都好,只是想念外祖父了,便寻个由头,请外祖父过来一叙。”
姜迁闻言,爽朗一笑,捋着胡须说道:“你这丫头,想外祖父了,差人去说一声便是,何必如此,害老夫担心一场。”
苏沅亲自为姜迁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这才说道:“外祖父,孙女听闻您老人家要辞去太医院院正一职,可是真的?”
姜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乐呵呵地说道:“是啊,我早就想退下了,如今太医院人才济济,也不缺我这个老头子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姜家小辈里,就只有广白对医术感兴趣,我打算好好教导他,不至于断了姜家医术传承。”
“其他时间,我再写写医书,颐养天年,岂不快哉?”
姜迁说着,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医书大成的场景。
他忍不住又说道:“我争取教出个比你更出色的徒弟!”
姜迁故意板着脸,佯装生气地瞪了苏沅一眼,吐槽道:“当初就怪你懒,不肯全力钻研,不然以你的天赋,名医的名头早就打出来了!”
苏沅看着外祖父故意做出的义愤填膺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柔声问道:“外祖父,您老人家医术高超,如今姜家小辈里只有广白表弟肯学医。难道您就甘心只教导广白,不想将您的医术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受益吗?”
姜迁捋着胡须,不以为意道:“我的医术,自然是要传给姜家子孙的,至于外人,学不学得会,那便看他们的造化了。”
苏沅笑着追问道:“那外祖父的意思是,您不介意将姜家的医术,传授给外人学习?”
姜迁豪迈一笑,道:“这有什么可介意的?老夫当年将姜氏金针秘法教给太医院众人,就是为了有更多人传承姜氏金针秘法,只可惜,那些人悟性不够,学了皮毛,却不得精髓,白白浪费了我一番心血。”
苏沅趁热打铁道:“外祖父,您医术高明,医德更是高尚,若是能将您的医术传授给更多的人,那该是多大的功德啊!”
她顿了顿,又道:“我听说,各地都有不少医术高明的医者,他们苦于没有名师指点,医术难以精进,若是外祖您能……”
苏沅故意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姜迁。
姜迁何等精明,如何看不出苏沅的心思?
他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鬼主意倒是不少,说吧,是不是又想打什么主意了?”